“师父!”齐安的脑袋又从墙头钻了出来,兴奋地朝他招手,“我跟上唐叔叔啦!他去了一个很偏僻的屋子,上面挂着一个很小的牌匾,写着‘风火轮镖局’!”
“噼噼噼噼咔——”
不过齐安的话音刚落,沈奇便听到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从脚底响到了头顶。他顺着司南拳头的方向僵硬地扭过头,看见他身旁那根两人合抱才够得过来的树干上,裂痕跟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地从树根爬到树梢。
“我的天!”沈奇拔腿就从那棵快要倒下的树旁边溜走了。
“不过啊,师父,我好像听见了一点点。”齐安眨巴眨巴眼,从墙头上跳了下来,“唐叔叔好像不知道那个人还活着,叫他祁什么什么——啊。”
齐安的话戛然而止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司南徒手把那棵大树折了下来。
“师父……我给您带路……?”
“指条路就行了,你别去了,”司南沉着脸,跨过大树的尸体走了过来,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感,“不太适合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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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茶汽已经散了,直到手边的茶凉透,唐蒲离仍然一口没有喝。
“不是我看错了吧,”祁子英自嘲地笑了起来,“你在防备我?”
“多年未见,重逢的喜悦大于别的一切。”唐蒲离也笑了,眼底却只有隐隐的疏离,“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本来?”
“如果只是想叙旧,你早就可以来找我了。”唐蒲离视线沉沉地看着他,“说罢,你想干什么?”
“呵……你这么说倒也没错,”祁子英撑着桌子站起身,走到他身边,伸出了手,“与我合作吧。”
“做什么?”唐蒲离静静盯着他伸出来的手。
“自然是除去齐景,除去这个无用的朝廷。”祁子英挑了挑眉,“你觉得现如今的朝廷还有前途吗?权贵只手遮天,富人敛财,穷人丧命,满目疮痍。”
“你不想让百姓安居其所,让有志之士施展宏图,让天下大治,平安顺遂吗?”他越说越激动,带着疤痕的脸都扭曲起来,“这个世界已经够痛苦的了,早就到了该更新换代的时候!”
“所以联合藩帕就是你的手段吗?”唐蒲离不置可否地轻哼了一声,“你卖给王元凯的那些兵,长着一副中原人的脸,却会说鞑|子的话。”
“不愧是你,”祁子英赞许地点头,“是,那些人是藩帕和中原人的混血,从小都在藩帕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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