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骑的脸憋成了猪肝色,不甘的眼神如被拗断翅膀的鹰隼般,恨不得将司南拆解入腹。
“说一个我能接受的条件。”司南坦坦然迎着他怨毒的视线。
格骑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扫了一眼唐蒲离,可后者完全没有作为人质的自觉,甚至还对他报以温温柔柔的一笑,笑得仿佛让他见到了黄泉之下的慕塔。
混账!
忍无可忍又别无他法之下,格骑不得已,从齿缝里憋出几个怪腔怪调的汉话,“你让我走——”
可尾音还未落下,身后猛地一阵扑簌声响。他恍然惊醒般转过身,眼前却猛地一暗,还未看清是什么东西,下一刻钻心的剧痛便从右眼蔓延开来。
“啊——”
变故来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周围的藩帕士兵只听一声惨叫,便见到他们的首领眼中鲜血汩汩而出。司南侧身出剑,替唐蒲离扫去两个挟着他命门的小兵,剩下两个便如同被拔了獠牙的狼,再也不足为惧。
然而危机还并没有解除。司南与唐蒲离对视一眼,很快与附近反应过来的士兵缠斗起来。藩帕人骁勇善战,此刻更是破釜沉舟般发了狠地进攻,即使小四和初一加入战局,一个人也得分神应付两到三个士兵,实在空不出手去解决受了伤的格骑。
“师父!”齐安埋伏在树上,伺机一个弹弓打瞎了格骑的右眼,飞身从树上跃下,拔出刚刚司南掷去的匕首,翻身冲入了藩帕乱作一团的包围圈。
“齐安,打他下盘!”司南高声道。
让齐安对付格骑实在不是上策,但自从司南与唐蒲离发现负责保护齐安的十五独自出现之时,他们便意识到这个年幼的储君早早埋伏起来,只为给对方意料之外的迎头痛击。
人生就是一场豪赌,就像他们在一个十余岁的孩子身上孤注一掷般,不试一试,如何破局呢?
“可恶!!!”格骑捂着血流如注的右眼,连左眼的视野都被鲜血模糊了,他只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影直冲他面门而来。
他从未想过,自己征战沙场多年,躲过了万千马刀和长矛,竟然有一天栽在了小孩儿把戏的弹弓手里。
剧痛从小腿处传来,他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齐安趁机跃起,一把踩住他的大腿,一匕首刺进了他的肩胛骨里,令他痛得反弓起身子,脑袋重重地磕在粗粝的地面上。
血迹溅到了齐安白嫩的小脸上,可如同平日一样,这张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小孩子,你真的相信他们吗?”急迫的喘息之间,格骑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到。
齐安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反手拔出格骑腰间的大马刀,盯着他胸前心脏的位置,高高地将刀举起。
“你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你亲生母亲!”格骑突然大吼起来,好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一般,连身陷士兵包围的众人都不得已地听得一清二楚。
司南一怔,转头看到唐蒲离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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