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许胡闹,”拍着妹妹的手,刘穗岁严肃道:“这不是小事,你要听你姐夫的话,尤其是这几天,知不知道?”
刘冬藏低着脑袋:“哦。”
许谌悄咪咪溜到刘冬藏身边:“咱们去芦苇荡里面掏鸟窝去不去?”
“去!”
“我也……”沈闲希翼的亮起眼睛,看了周明朝一眼后就立即改口:“咳,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记得多给我找几个鸟蛋回来啊,晚上煎蛋吃。”
刘冬藏兴高采烈的拉着许谌出门去了,在小姑娘眼里看来,这趟是来游玩的,根本不是来打仗的,所以她和沈闲带着人出门寻衅滋事也是,沈闲只是单纯看不惯这群让周兄受委屈的北方蛮夷子,刘冬藏也纯粹是为了给上次她和许谌在河边的时候那些番邦人不敢上来,临走的时候还给她们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出气。
和小姑娘的游山玩水不同,这几日朝堂上皇帝的日子不太好过,早在他把永南王夫妻软禁在王府里面的时候,就有人上折子义正言辞的批判他此事不妥,到底是几个清流老臣,皇帝还暂且压得下去,可是过了几日,传来了最新上任的新科状元和武状元都跑去蜀道的事,临走的时候还给他留了封信,美名其曰看不惯蛮夷猖獗,要去支援世子并且要大杀外邦人的锐气。
和许谌李未一起去的还有三朝元老刘阁老的两个亲孙女,还有为了朝堂出生入死在临州城休养生息的老将军的孙子箫明。
这几个人一走,朝堂上可闹翻了天,箫刘两家的折子一道一道的呈上来,年迈的刘阁老和箫老将军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棍,连路都走不利索,也要进宫来向皇帝请明,让皇帝恩准他们两个老骨头亲自带兵去蜀道,把自己的孙子孙女带回来再顺便打退敌人,箫老将军说一句话都要歇好一会,还嚷着“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皇帝看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都疑心自己说话声音大了一点就能把他们给吼到地上躺着去,还能上阵杀敌去。
城主乐得看朝堂上闹翻了天,自己没进京,就是在折子上写自家那个混账也跑到蜀道去了,请皇帝放心,他不求皇上恩典,沈闲那是自作自受,就是他唯一的,亲生的,独生的儿子,在蜀道被人五马分尸了,戳成肉泥,他也绝对不去看一眼。
皇帝看着特意用墨迹加深加粗的“亲生的,独生的儿子”还有“被人五马分尸”这几个字,气得摔碎了台面上的一个唐三彩。
生气归生气,到底不能寒掉朝中一众臣子的心,更不能让那些老臣的后代死在疆场上,就是那些孙子孙女在蜀道出了一点好歹,皇帝也能被天下读书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为这事皇帝都失眠了好几个晚上,撕掉了□□份奏折,摔碎了十个茶杯三个茶壶,气得头发掉了一大半的皇上在书房里面捏着笔坐了一晚上,在天亮的时候还是发了一道折子,令派一万兵马粮草,火速支援蜀道战情,另外,他也叫人撤了永南王府外看守的士兵,儿子弄不死,娘老子关起来也没啥用。
眼见着拿着圣旨弯腰退下去的小太监,皇帝又气得把桌子上的砚台扔在了地上,皇帝越想越亏,觉得这个事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坐在椅子上思来想去半天,皇帝把昌平叫来,让她跪在地上给她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昌平被骂得眼泪汪汪,有口难言,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进门左脚先跨进门槛也能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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