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他问,姚氏就缓缓道:“一个小孩子跑出来,身边连个人都没有。若不是我发现他,将他送回去,他就在荷花池里了。”
姚氏身旁的侍女红着眼眶站出来:“那么多人看见了我们娘子,多的是人可以作证!智儿到底是我们娘子什么时候遇到的,也多的是人看见!不说别的,当时我们发现智儿的时候,他正蹲在荷花池边上抓蜻蜓!”
“要不是我们娘子心善,智儿早就掉下去了!这会儿也不会在这里!”
姚氏看了一眼自己侍女:“解释那么多做什么?又不是没有人看见。我院子那么多人盯着,他们岂会不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姚氏慢慢的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笑来:“无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姚氏的样子,依旧是不咸不淡的。
付拾一看着姚氏那个样子,只觉得熟悉:姚娘子和李县令好像!这种宠辱不惊,永远淡然的样子!!!
不过仔细感受一下,她又觉得不像了:李县令很多时候是淡然。可是姚娘子更像是不在乎,所以不去计较罢了。
就像是现在,付拾一觉得:姚娘子看上去是根本不在乎现在这件事情——如果真说姚娘子最后真被冤枉了,她也针不在乎。甚至会有那么一点……鄙夷或者幸灾乐祸?
不过,付拾一还是由衷欣赏姚氏这样的态度。
如果不是氛围不对,身份不对,付拾一简直想给姚氏喝彩:姚娘子好帅!就是要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秒杀他们!秒杀他们!这群渣渣!
当然,站在法医这个身份上,付拾一对这桩案子不做任何评价。只打算用证据说话。
只是,付拾一遗憾的想:自己如果不避嫌就好了,就能用自己专业技能帮姚娘子一把。
李长博面上没什么表情:“姚氏,你遇到小郎君时候,小郎君身上可有酒气?”
姚娘子仔细回想了一下,很笃定道:“没有。如果我闻到了酒气,一定会记得。当时小郎君身上弄得脏兮兮,但是并无酒气。”
“时辰呢?”李长博再问。
姚氏沉吟片刻:“应是不到午时。每日我都是午时去我婆母那边用午饭,今日会碰见小郎君,也是因为路过。那时候,肯定还没有午时。但也十分接近了。”
李长博转头看钟约寒:“死亡时辰?”
钟约寒轻声道:“刚才去摸,尸体都还没冰冷,可见应该是没死多久。不超过一个时辰。”
“所以是未时二刻左右。”
李长博算了算时辰:“所以饮酒的时候,应该是在午时?”
李长博看向奶娘:“小郎君被送回去的时候,可有酒气?身上可是脏的?什么时候换过衣裳?换下来的衣裳呢?”
奶娘被李长博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有点儿懵,不过还是尽力回忆:“送回来时候,身上没有酒气。是有些脏,至于换下来的衣裳……好像是让丫鬟拿去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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