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是人身,可燕沅依旧觉得羞耻难当,仿佛教人当场轻薄了一般。怪不得李嬷嬷从前让她不要靠近男人,这世上的男人果然多是无耻之辈。
要不是方才经历过生死劫难,她真想抬手给眼前这登徒子来上一爪子。但燕沅不敢,只能拼命扭着身子表示抗拒。
挣扎间,她偶一垂首,在清澈的池水中瞟了一眼。只一眼,燕沅双眸缓缓放大,一时间慌乱与羞窘如潮水般漫涌上来。
或许是羞赧过度,也或是氤氲的热气熏的,燕沅头晕眼花,竟觉天旋地转起来。
昏迷前,她恍若听暴君嗤笑一声道:“原是只母猫……”
第9章 御医变兽医
夏儿估摸着时候,自御膳房端来温热的膳食,推开房门,果见床榻上的衾被动了动。
燕沅白日昏睡的事虽让夏儿有些忧心,但太医院的柳太医来过几回,说是她家姑娘脉象平和,身子一日日见好,应当没甚问题,她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将托盘里的饭菜端出来,摆好碗筷,却见内间迟迟没有起身的动静。
夏儿掀开床幔,凑近一瞧,便见燕沅缩着身子,面向榻内,一张衾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将整个人都埋在里头。
“姑娘,您不饿吗?怎还不起身。”她轻轻拉下被褥,只瞧了一眼,便惊诧地“呀”了一声,慌乱道,“姑娘,您的脸怎这般红,可是哪里不适?”
夏儿作势要去探燕沅的额头,却被燕沅拦住了。
此时的燕沅双颊滚烫,如飞上两片红霞,她赧赧地自衾被中露出小半张脸来,眸光飘忽道:“我没事儿,就是,就是在被子里闷久了,给热的……”
想起醒来前最后看到的场景,燕沅咬了咬唇,怎开得了口告诉夏儿她方才瞧见了男人的身子,且从上到下通通给瞧光了。
见燕沅这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夏儿忽而“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儿。
“你笑什么!”燕沅扁嘴不满道。
“奴婢是笑姑娘这模样,跟人进门头一日的新妇似的,羞羞答答的。”
“哎呀,胡说什么呢。”燕沅抬手往夏儿身上轻打了一下,两人旋即笑闹起来。
表面上虽是主仆,可因两人年岁相仿,又一块儿在庄子里长大,燕沅从来将夏儿当姐姐一般看待。
闹了好一会儿,夏儿才伺候燕沅起身用膳,虽身子还是无力,但燕沅好歹能坐住了,和白日变成狸奴时不同,此时的燕沅并没有太大的胃口,只简单喝了些汤水。
晚膳用罢,她才瞥见搁在角落里的几个锦盒。
那盒子精致异常,摆在凝玉阁这个陈设简陋的卧房里多少显得格格不入。
“夏儿,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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