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之忙跪下谢恩,“多谢陛下,多谢陛下。”
季渊转而看向孟德豫,“派人领着苏大人去珍秀宫看看淑妃,这大抵是他们父女最后一次相见了。”
苏衍之愣了愣,旋即应声道:“是,臣告退。”
季渊没再理会他,又垂眸开始逗弄狸奴。
苏衍之缓缓退出去,临退到殿门口,倏一抬眸,便见季渊含笑道了句“朕的圆圆当真是讨喜。”
说罢,竟俯身凑近狸奴的脑袋,苏衍之见此一幕,吓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绊倒在门槛上。
震惊的不止是他,还有殿内所有瞧见这个场景的宫人,当然,其中最懵的当数燕沅。
虽然季渊的嘴唇并未真的碰触到她的脸,可却是凑得极近,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湿热的呼吸。
看着男人幽沉深邃的眼睛,昨夜的场景又在眼前一闪而过,燕沅吓得尖叫一声,挣扎着自季渊怀中跳了下来。
她着实没想到,暴君居然如此变态,昨夜折磨她的人不说,如今竟连一只狸奴都不放过。
看着狸奴大惊失措,飞快窜上东面的小榻,季渊薄唇轻抿,可下一刻,他转头看向殿门的方向,眸色愈发沉冷冰凉起来。
苏衍之跟着御书房领路的小黄门,一路到了珍秀宫,进了殿内,还恭恭敬敬地施礼问安。
躺在床榻上养伤的淑妃看见来人,着实怔忪了一瞬,旋即哽咽着唤了声“父亲”。
见淑妃右侧脸破了相,半边肩膀都因受伤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苏衍之眉头蹙起,并未多说什么,直到如兰退了殿内宫人,闭上了殿门,苏衍之的脸才瞬间沉了下来。
“你到底做了什么,如何弄成这副模样?”
淑妃坐在床榻上,抽抽噎噎道:“女儿用了父亲给的药,不曾想给陛下发现,差点没了命。”
“蠢货!”苏衍之顿怒道,“我不是教你用在适当的时候嘛,在宴席的场合公然用此药,你怕不是想害死我,害死我们整个苏家。”
“可……可……”淑妃一时不知所措,旋即看向如兰,将所有怒气都撒在她身上,“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小贱人,若不是你怂恿本宫,本宫如何会用此药。”
如兰闻言,“扑通”一下跪了下来,一脸无辜,哭得好不可怜,“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劝过娘娘的,可是娘娘不听,执意要用此药,奴婢根本拦不住您啊!”
“你胡说,分明是你,都怪你,都怪你!”淑妃激动起来,“本宫知道了,你一开始就是想害死本宫!对不对!”
淑妃作势下榻,要去打如兰,却被苏衍之一把推回了榻上,她肩上的伤口禁不起摔,又迸开渗出一大片血来。
苏衍之居高临下地看着淑妃,眼神中尽是冰冷轻蔑,全然没了御书房时的慈父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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