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温热的水,四面的寒风侵袭而来,冻得燕沅打了个寒颤,但下一瞬一件宽大的衣裳就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身子被打横抱了起来。
面前的胸膛滚烫,燕沅抬手搂住他的脖颈,忍不住贴近汲取热量,却觉男人的身子明显僵了僵。
她被缓缓放在了床榻上,披着的衣裳散开,露出一片大好春光来,燕沅没有力气,只能任由季渊给她擦干了头发,换下了湿衣。
松软的衾被里被盖在了身上,暖融融的催着本就困倦的燕沅上下眼皮直打架,她翻了个身子,将脸埋在衾被里头,呼吸很快便平稳起来。
坐在床榻边上的季渊,瞧着眼前睡得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不由得低叹了一口气。
虽两人一路始终是同榻而眠,但他强忍着,始终未碰她分毫。
一开始是因为燕沅夜里总睡不好,睡梦中常哭着唤“母后”,她虽嘴上不说,但远离北域,离开家人,她心下终究是难过的。
季渊不忍心碰燕沅,想着让她好好缓一阵再说,可没过多久,她便病了,且一路几乎都在生病,直到几日前方才彻底好转。
他沉了沉呼吸,看着榻上的人,到底没有出手,只如往常一般掀开衾被,将人抱在了怀里,缓缓闭上眼。
可他没想到,许是因为喝了酒,即便是睡着了,怀中的人也极其不安分。
她转了个身儿,一双藕臂抱住了他的窄劲有力的腰身,纤长的腿还肆无忌惮地搭了上来,整个人如藤蔓一般牢牢缠住了他。
季渊呼吸一滞,嗅着燕沅身上的气息,喉间顿时干渴得厉害。
虽命蛊已解,她身上已然没了从前那般的香气,可似乎还存着一股幽幽的香味,同样诱人心魄。
他垂首看了一眼,便见燕沅紧闭着眼,睡得正熟,他不由得勾了勾唇,心下又好气又好笑。
诱惑了他却撒手不管,自己睡得香甜,季渊抬手惩罚般轻轻捏了捏燕沅的鼻子,就见她秀眉微蹙,垂下脑袋,如猫儿一般在他胸口拱了拱。
季渊唇间含笑,不知想起什么,眸光倏然变得温柔起来,将燕沅紧紧抱在了怀中。
小心翼翼,如失而复得的珍宝。
翌日一早天未亮,燕沅便因口干舌燥早早醒了过来,她抿了抿唇,闭着眼忍不住嘟囔了一声“水”。
没一会儿,身子就被半抱起来,光滑的杯壁贴上了她的朱唇后,燕沅就迫不及待地吞咽起来。
喝完了一杯水,燕沅才缓缓睁开眼,瞧见面前清隽的容颜,启唇低低唤了声“陛下”。
见季渊眼底青黑,似乎有些疲惫,燕沅不由得关切道:“陛下怎么了?”
就像是一夜未眠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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