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蝉感觉她像是在说东西,又像是在说人,她漠然搭话:“就怎么?”
“毁了啊。”
谢时雨转过身看向许蝉。
与此同时,后者手指间落下最后一颗粉色星星。
夜幕降临,泛着夜光粉末的塑料星星铺满小天台,许蝉看着双手合十的谢时雨,也悄悄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念及即安好,蝉鸣顺遂之。
“希望黎明来早一点。”
她讨厌黑暗。
所有人都喜欢许愿得不到的东西,可是许蝉却觉得,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才算得上是心愿。
没有人比她更容易满足,也不会有人比她更幸运——因为她想要的,全都触手可及,只需要花一点点时间成本。
除了,那一次。
操场上的丁香花树下有一面老得掉皮的表白墙,她曾在那里,在众目睽睽之下,偷偷描过一个人的名字,写下了自己的奢求。
整个高中三年,许蝉曾有许多次站在那里许愿,唯有一次,她的愿望没有实现。
看着暮色里淡淡的星辰,许蝉心里的悲伤和怨怼似乎慢慢消散了。
她似乎是认命地放弃了自己的喜欢,放弃了去挣扎解释,也放弃了寻找他的一份迟到的抱歉。
“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拿你当好朋友的吗?”谢时雨双手撑着石阶,仰头看着天空,突然说。
她是个极为敏感的人,有时候情绪会非常动荡,越是熟悉的人越是无法忍受她,因此虽然她人缘好,但其实真正的朋友并不多。
许蝉有些木然地摇摇头,马上就要毕业,谢时雨会出国,而她也不在乎了。
“高一下学期,就在那个大樱花树下,你明明说你有很重要的事情,但是一听到我有点不舒服就毫不犹豫地去替我拿了药。”
谢时雨淡淡地说,“从那天起,我就在心里认定你是个好姑娘。”
三年以来的彼此折磨盘桓在两个人周围,明明是温情无比的表达,可是谁也没有往下接。
有时候,友情就是这样,比爱情淡一点,可是深究起来却也是孽缘。
许蝉的思绪也回到那天,她很多次都会想,也许就是那天李闵在遇到她之前先看到了谢时雨,所以他们才一见钟情在一起了。
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如果时光倒流,没有记忆的她还是会那么做,无法改变。
说来也奇怪,那天她就像是早就预知了结果似的,格外心神不宁,等待的人一直没来,发出去的消息久久无人回复,就在她要前往四楼当面询问的时候,母亲就出现在了教室的门口。
“你才多大啊,就早恋。”
被强行带回家,绪灵芝握着笤帚,结实的把手一下下甩在许蝉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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