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逗弄了一下耳雪。耳雪也并不怕生,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剪翠的掌心,尾巴也摇得很是欢快。
谢妧细细地用浸湿的帕子擦了手,“替谢策养了一群祖宗。”
她一手支着下巴,拿起勺子舀了舀瓷碗中的杏子酪,这杏子酪细腻绵滑,上面还浇了一层桂花蜜,入口极为软糯,还带着杏子和桂花交织的香味。
剪翠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谢妧眼前一暗,就看到一个身穿绯衣的少年从外面走进来,绯衣的下摆边缘处滚了一圈金线。寻常人穿绯衣多少会显得有些脂粉气,而他却长得高挑,眼尾略微上扬,带着几分摄人的清冽气势,毫无脂粉之气。
手上拿了一个不大的盒子,盒子上的绸带散落在旁边,垂了下来。随着清风拂过,尾端微微卷起。
谢妧顺着看下去,就看到他的手上带了两个玉扳指,手指修长,很是好看。
前世的燕绥远去陇西,直到谢妧大婚都没有从陇西回来。所以突然看到他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谢妧恍然觉得有些陌生。
燕绥看着谢妧盯着自己看,倒是也没有丝毫客气,随便找了个椅子往下一躺,将手上提着的盒子搁在小几上,语气带笑道:“怎么了?这是几日不见,公主殿下不认得我了,盯着我看了这么久?”
谢妧还未答,他又挑了挑眉,抬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了两下接着道:“还是说,这么几日过去,我长得更加俊俏了些,让公主殿下你看得挪不开眼了?”
谢妧将手中的瓷碗搁下,“几日不见燕小侯爷,说鬼话的功夫倒是见长。”
燕绥也不恼,低低笑了两声,“我这段时间在滦州,刚回来倒是听说圣上现在怕公主你嫁不出去,现在就在物色合适的驸马人选。”
“陇邺第一公子景佑陵,新科状元林行舟,荣国公府齐子霁,各个都是千里挑一的世家公子,不知道殿下属意哪位?”
谢妧以手支颐,搅了搅碗中杏子酪,这季节杏子并不多见,她也向来懒得为自己的吃食兴师动众,所以按理说是吃不到这杏子酪的。
但燕绥常年不在陇邺,却是常常在各地找些稀罕物件送过来。前些时候去了滦州,也是送了好些新鲜的杏子过来。
“燕小侯爷觉得我应该属意哪位?”
“林行舟?”燕绥用手点了点眉梢,轻嗤一声,“啧。”
“至于齐子霁嘛……呵。”
他瘦削的手指随意卷着盒子上的绸缎,“至于景佑陵,听说他今日进宫面圣,就是为了这件事。可是景三公子向来不近女色,从未听说他对哪位姑娘家假以辞色,就连章如微都是沾了兄长的光。他这样的人可未必会折腰于公主殿下。”
谢妧垂眼看他,“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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