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谢策抿唇,“长姐。”
谢妧沉默片刻,“阿策。我可以答应你,等到日后你离开陇邺,我就和景佑陵和离,只是……不要去滦州了。”
谢策对滦州罪孽深重,她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装作心无芥蒂。
“但是前提是,”谢妧定定地看着他,“阿策,你当真无心帝位。”
谢策眉眼弯弯,唇边有个小小的涡旋,“阿姐对我还不清楚吗,单是早朝我就起不来,若是每日都是天没亮就起身,我必然会折寿的。不去滦州也很好,那便去青州吧,反正长姐想去哪里都可以。”
“景佑陵算什么,长姐到时候想要什么男人,我都可以亲手绑过去送到公主府上。”
如果能够像谢策说的这样,那其实也算得上是圆满了。
……
谢妧伏在桌案之上,将自己能够记得的事情一一默下来。自己现在要嫁进景家,对于宫中的消息必然有延迟,若是可以,还需要人将宫中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弘历十四年的梧州涝疫,弘历十五年的春猎,十六年……
她将笔搁下,细细查看了一下这张纸,确认无误后放在了一旁晾干。
天灾虽然难逃,人祸却可免。
而在这时,剪翠脚步略急地从殿外走进,“殿下,燕小侯爷求见。”
谢妧抬眼,将手边的纸放在暗处,不急不缓道:“让他进来。”
得了谢妧的吩咐,剪翠却还是没有退出去,她站在原地,似乎是犹豫了一会儿,“殿下,奴婢看着……燕小侯爷神色不是很好。”
燕绥向来见人三分笑,什么时候神色不好过?
谢妧啧了一声,“他还有什么时候吃亏过,难不成是望春楼的美人给他脸色看了?”
剪翠听闻这句话,看了看谢妧,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直到燕绥走进昭阳殿之中,谢妧才终于得知刚刚剪翠所言非虚。
他向来喜欢笑,眉梢一挑,端的是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风流。可是今日却一丝笑容也无,眉眼阴沉,再无往日的风流,甚至还多了几分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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