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这个,谢妧又突然想到,成婚之夜,虽然自己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但是景佑陵……好像也不应该是这样。
谢妧曾经在一场筵席之中听过几个贵女在小声地议论过这些闺房私话,那几个贵女显然也是成婚不久,所以谈论起来的时候颇有些羞赧。
不过虽然言辞只点到即止,遮遮掩掩,但是却能从中听出来几分少女的旖念和说不出的欢喜来。
新婚燕尔,谢妧就算是知之甚少,也大概是有些概念的。
她从未想过和景佑陵有过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是……他对自己的态度,又怎么都捉摸不透。
起先她以为景佑陵的不逾矩分毫,是因为他们两个天生两相厌,但是从现在看来,却又不是这样。
他半夜惊醒之时骤然敛去的杀意,侧身挡住景桓之上下的打量,小暑之时帮她挡住的阴翳。
这桩桩件件,谢妧一直都觉得,向来恪守礼法的景佑陵,和自己这样的人,应当是天生不配,可是他现在的举动,却又让她看不明白。
剪翠从小厨房之中端了用冰块过了一下的凉茶,搁置在了谢妧的小几上。
耳雪早就已经蜷缩在外面的角落里睡得正香,窗外的知了大概也是叫得累了,一一停了声响。
已经,快至月上中稍了。
乌使今日没随着景佑陵一同前往军营,在门外看到主屋之中灯还亮着,拉着经过的剪翠问道:“夫人现在还醒着?莫非是在等公子回来?”
“殿下现在是还在醒着。”剪翠迟疑了一下,才接着道:“应当……是在等将军回来吧。”
乌使懊恼地一捶手,“忘了告诉夫人这么一件事情了。”
他快步走到了主屋的前面,轻叩了两下道:“夫人现在歇息了吗?若是在等公子回来,那夫人还是自己早些歇息吧。”
“府中有宵禁,公子一般在军中事务处理晚了就会去别院休息一晚上,今日都这么晚了公子还没回来,只怕是去了别院。”
谢妧原本用汤匙舀着碗中的碎冰,突然听到了乌使在门外的声音,耳雪原本蜷缩在角落之中,突然被声音惊醒,朝着门外低声唤了一下。
别院?谢妧心中思忖,陇邺成婚子弟若是有了别院的,十之八-九都是养了外室。
这算是一个不成文的说法,但至少在陇邺城内,相传甚广。但是按照她对景佑陵的印象,却觉得他这样一个人应当不是个会养外室的人。
谢妧倒也没有朝着那个方面想,却没想到乌使刚刚说出那句话,就怕自己说的话有歧义一般,连忙解释道:“公子是因为平日和府上的其他人关系不算热络,他懒得人际往来才置办了别院,平日里处理事务晚了就宿在那里,夫人可千万莫要误会了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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