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将军果真是少年奇才,这么快就能够找到这里,下官也不知道是该艳羡将军和公主伉俪情深,还是该赞叹一句将军能力过人。”
林行舟当年作为少年状元,其实没少和景佑陵被人拿出来比较,文无第一,但是武却有,甚至这个少年将军从来都没有写过什么文章,自己也要屈居在这个人之后。
他没少存着比较的心思,可是往景家递过的请柬从未被收过,对于他来说,这种拒绝就是明晃晃的无视。
无视,对于林行舟来说,远比看不起要更加让他觉得屈辱。
景佑陵的声音还似春来晚雪一般清冽,“直接说你的条件。”
林行舟手中的扇子上下滑动了两下,被摩擦得锃亮的刀刃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就像是被烧得通红一般,他慢条斯理地把玩了两下,“景大将军,我所求不多。”
他突然抬头,就这么看着景佑陵,“我没兴趣关心冯廊的死活,撤军与否我也丝毫都不在意。景大将军之前想来是知道我和燕小侯爷的往事,我和燕绥之前的恩怨源自公主殿下,现在燕绥远在陇邺,既然大将军想要救公主殿下,不如你就代他受过。”
“现在,在我面前,向我跪下,亲口承认自己远不如我,然后用你自己手边的那把剑,亲手斩断双腿,从此以后不能直立,以慰我当年受到的折辱。”
冯廊原本被景佑陵随手就扔在了旁边,听到林行舟的这番话,原本就像是浆糊一般的脑袋瞬间就更像是浆糊一般,之前林行舟亲自找上门来愿意做自己的幕僚,冯廊还觉得是因为林行舟看自己有几分前途。
他还曾经沾沾自喜过,毕竟林行舟可是当年三元及第的状元,能被这么一个人物选中,怎么说自己也是有几分吸引人的才能的。
可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被林行舟被当刀使了,林行舟从一开始的目的就不是出城,而是想看到景佑陵这么一个天之骄子折辱在自己手上。
景佑陵少年时候执掌朔方卫,在平定朔北之乱的时候势如破竹,在面对谢东流的时候都是不跪之礼,况且还是斩断双腿,青年将士现在良莠不齐,景桓之不堪大任,景佑陵将来必将要做朝中武将的中流砥柱。
谢妧的手指略微蜷缩了一下,况且,若是景佑陵当真如林行舟所言,那么……到时候自己和他就是俎上鱼肉,林行舟怎么可能当真恪守诺言放了自己?
他难逃死劫,必然是……除之后快。
林行舟啧了两声,手指碰了两下谢妧的脸,在谢妧避开以后强制扣住她的下颔。
他对着景佑陵道:“大将军怕不是犹豫了?可是长公主殿下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将军又是陛下的乘龙快婿,就算是一双腿,那也比不上公主殿下。所以我猜测你,想来也是舍不得这般娇弱的公主殿下的。”
景佑陵必然不能听从林行舟所言,不然他们现在才是全然的被动。
谢妧看着景佑陵道:“林大人的算盘恐怕是打错了,我和景大将军早就是名存实亡的名义夫妻,父皇当年将我嫁给景佑陵的时候,是因为圣意难为,景大将军才被迫娶了我,现在你拿我来威胁他,怕是不能如愿了。”
“所以让我来猜,景大将军必然是舍得的。”
她抬眼看着景佑陵,希望他这个时候能明白,林行舟必然不是什么言出必践的君子,他打的主意,必然是要她的命。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