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到那拳头大小的竹圈就在空中打了几个转,最后落在地上慢慢悠悠地往前滚了几圈,最后才堪堪落地。
——正是,不偏不倚地套中了谢妧之前看到的那只陶制的兔子。
叶稷眨了眨眼,然后转身对上了谢妧的目光,他的脸在曲州傍晚似明似暗的灯火下面显得有点儿模糊不清,但是眼睛却亮得惊人,映照着周遭的画舫花灯,原本稍淡的眼瞳就显得格外有几分蛊人来。
也就只是一眼,然后他就转过身去,略微躬身朝着那位姑娘的夫君轻声道:“多蒙兄台承让。”
叶稷将刚刚赢来的陶制兔子递给谢妧,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温声道:“在下看阿晚姑娘喜欢,擅自上前,姑娘莫怪。”
谢妧还在愣怔,就突然听到自己手中提着的笼子里面的那只鸟,突然开口说人言道:“阿晚姑娘!阿晚姑娘!”
谢策养的这只鸟,他教着它许久,都没让它学会开口说人言,却不想今日居然突然会开口说?了,谢策一下子如获至宝,半侧着身子看着谢妧手上提着的鸟笼,然后瞪大了眼睛看谢妧道:“长姐!翠翠被你提着,第一个会说的名字,就是长姐的诶!”
然后谢策自己接过鸟笼,翠翠却又怎么都不肯再开口说?了,谢策和手上的翠翠大眼瞪小眼许久,也没听到它再蹦出来个什么?。
谢妧觉得好笑,轻声笑了一下,然后接过了叶稷手中的那只陶制兔子,“谢过叶公子了。”
叶稷手上一空,就看到了谢妧略低着头,谢妧今日并未如何梳妆打扮,一切从简,头上只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髻,一根白玉簪子就这么斜斜插-在里面,除此以外就再无半点装饰,就连耳坠和颈饰也没有。
虽然如此,那根白玉簪子也能看得出来是上等玉料,里面氤氲着晚灯流转的光晕,更加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他的手指缩了缩,垂了一下眼睫,然后朝着谢妧也笑了一下,“……阿晚姑娘无需言谢。”
那只陶制兔子确实算得上是做工精致,入手触感光滑,无怪乎之前的那个姑娘也看上了这只陶制兔子。
叶稷其实从气质上来说,像极谢妧之前遇到的林行舟,林行舟举子出身,家境清寒却连中三元,怎么都说得上是前途无量,再加上他长得还颇为清润,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书卷气息。
叶稷也是如此,只不过相比于林行舟外表之下透出来隐隐的功利和偏执,叶稷则显得更为让人心生好感一些。
大概是因为在底层之中摸爬滚打过,所以他说?和为人处世的时候极为会照顾人的情绪,对于什么人都是以礼相待。哪怕是现在对街上陌不相识的路人,也会是让人觉得十分如沐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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