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祥压着驿长圆溜溜的脑袋,将他脸颊都贴在地上,狞笑:“不开眼的东西,行贿到了李县令头上?”
驿长脸上肉太多,被这么按着,嘴巴都被肉挤得比不上,口水潺潺的往外流,说话也是不清不楚:“饶命——”
那小吏,则是完全吓傻了,连挣扎都没敢,只剩下瑟瑟发抖。
李长博坐在那儿,垂眸凝视驿长:“只不过是小小驿长,竟随手能拿出这么多孝敬。可见你身家颇丰。”
驿长嘴巴开开合合,愣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活脱脱像是条从水里捞出来的鱼——还是胖鱼。
李长博也不理会,只又看一眼小吏,整好以暇的对二人道:“从即刻开始,谁若检举对方更多,我便不追究篡改账簿之事。”
小吏眼珠子转了几圈,心思一下活络了:他身上可没什么别的事儿。
而驿长则是心里头直骂娘:这李县令到底想干什么?
驿长努力想说两句,可惜姿势不给力。
李长博抬抬手,王二祥收了一点力。
驿长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自由,他看着李长博,语气也不太好了:“李县令这是做什么?何必赶尽杀绝?我也没得罪过你——”
“你们妨碍我破案了。”李长博言简意赅:“我再问一遍,为何篡改账簿?”
熟悉李长博的人,都知道他这会儿是失去了耐心。
驿长显然还是不肯说,沉默了。
李长博也不看他,只看向小吏,心平气和问他:“为了这个事儿,丢了命,值不值?”
小吏迟疑半晌,却道:“我没法说。长官,我还有一家人要养活哪!”
这话实在。
而能说出这话,也代表小吏心里已经动摇了。
李长博掷地有声:“我保你。”
不得不说,这句话真是让人安全感爆棚。
可惜小吏却有点不信。
林平上前一步,沉声道:“我家郎君,乃是长安县县令,是御前重用之人。长安县境内,谁敢在我家郎君眼皮子地下作奸犯科?迄今为止,没有我家郎君破不了的案子。世家大族,权贵富人,问问他们,谁敢与我家郎君作对?”
林平这话,瞬间让付拾一都震惊了:这气势,就很有信服力!而且,这吹嘘的本事,莫不是方良亲自传授?
还是,两人师出同门?
反正林平这么一说完,小吏便偷偷看一眼驿长:“对不住——”
驿长瞬间慌了神,声色俱厉威胁:“你敢?!”
小吏却只看向李长博。
李长博淡淡道:“你收的钱,我也允你不交。”
小吏这下,就犹如得到了最大的保证,终于下定决心。他徐徐开了口:“其实郑毅来过这里歇脚吃饭。”
这话一出,驿长顿时面如死灰。
而付拾一等人都只觉得:果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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