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拾一摆手拒绝:“那就不必了。今日来,我们是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鸨母正襟危坐:“您请说。”
“榴娘。”付拾一笑看鸨母,不错过对方脸上任何表情。
鸨母疑惑了一瞬,然后便道:“在一月前,榴娘的便被人买去了。当时说好,再住那院子两个月。好像是那巨商,要那时候才能离开长安,才能带她走。”
说到这里,鸨母微微一笑:“那富商出手大方,给的租金十分丰厚,我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这下,李长博也忍不住问了句:“这么说来,榴娘如今不是你的人了。”
鸨母摇头:“不是了。一个月前,她就已是自由身。”
这可真是……
付拾一心中有些烦闷,却也只能道:“那您见过那富商吗?可知他在何处还有产业没有?”
鸨母被问到这个,微微一愣:“这倒没见过。是榴娘自己带着钱过来的。”
“榴娘她……”鸨母斟酌一下,还是忍不住试探:“怎么了?”
付拾一摇头:“没怎么,就是可能那是我们失散的亲眷,好不容易打听到了消息,就来问问。谁知竟扑了个空。榴娘她刚好出门了。”
鸨母似笑非笑的看付拾一一眼,显然是看破了付拾一撒谎。
但付拾一不提,她也不多问。
最后,鸨母还神色如常说了句:“我买下榴娘时候,她说自己家里人都死绝了。”
付拾一半点不尴尬:“是吗?那可能是她故意那么说的吧?您能跟我说说,她来时候是什么样子吗?她真名叫什么?”
榴娘肯定是艺名。这个不具备任何参考价值。
鸨母迟疑了一下。
李长博默默的掏出了长安县衙门的腰牌。
鸨母面色一变,随后只能实话实说:“叫齐萱。两年前,她也才十五岁,狼狈得很。而且……不是女儿家了。”
付拾一和李长博对视了一眼:齐?郑毅查的第二个案子,那位县令,就姓齐。
那位齐县令,死的时候,三十二岁,能有个十五岁的女儿吗?
但这些事情,也不适合当着鸨母的面说,所以直到退出来,付拾一和李长博才讨论起这件事情。
李长博对这件事情,言简意赅:齐县令家中十分富庶。这样的人家,弄出个庶长女来,不是不可能。
付拾一咋舌:“那榴娘是想报仇?所以才策划了这一切?”
那未免太能干了。
榴娘今年满打满算,才十七岁呢。
李长博则道:“未必是她一人之力。”
这种事情,做到这个程度,怎么可能是一人之力。
付拾一又想到一件事情:“那榴娘……是怎么活下来的?”
贪污案,齐县令家里其他人,都斩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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