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新娘也有自主反应了。
呛水的难受,谁呛过谁知道。
付拾一停下手,但没彻底松开,让新娘继续保持上半身下垂的姿势咳嗽——如果现在不将水尽可能咳出来,那么很可能会因为残留的水,造成慢性溺水。
一样也会要人命。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付拾一才有空看一眼其他人。
穿了一身红衣的新郎,此时站在那儿,多少有点手足无措。
他看上去年纪应该也不算小,想着他和李长博是一起读书的,应该和李长博年纪差距也就是一两岁。
但气度也好,长相也好,全都比不上李长博。
新郎看上去,应该是个憨厚的老实人。
他站在那儿,根本不知自己该干啥。
付拾一提醒他:“生一盆火,然后准备干净衣裳,最好来点热水让她洗个热水澡。”
这么冷的天,虽然井水并不算冷,可捞上来,被冷风一吹,那就真是冷了。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已经能感觉到新娘子的手,像冰块一样。
而且她身上的水一直往下滴答,甚至有些被付拾一身上的衣裳吸过来。
这会儿付拾一也觉得有点冷。
李长博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他刚才让方良跑回去拿了大氅和换的衣裳鞋袜。
等付拾一觉得差不多了,刚松手让其他人扶着新娘,他不由分说就将大氅披在了付拾一的身上,然后紧紧裹住,又沉声问主人家:“能否借个空房间一用?”
他是李家嫡脉嫡子,这会儿大家都认出他来。
新郎一家更是忙不迭的将他们二人引进老夫妻二人的卧室,让付拾一换衣裳。
新娘母亲更是泪眼婆娑的道谢:“真是对不住,夫人受罪了!多亏了夫人——”
付拾一刚才被风一吹,这会儿也觉得骨头发冷,整个嘴唇看上去都有点冻紫色了。但她还是叮嘱道:“叫人看住新娘,别叫她寻短见。”
虽然一般寻短见的人,在经历濒死的状态后,大多数都会反悔,但也害怕真有一心求死的。万一一个没看住,再来一次,那就不得了了。
新娘母亲忙应了。
李长博沉声请求:“您先出去,我让我妻子换身衣裳。”
多耽搁片刻,付拾一就受冻片刻,他就多心疼一点。
所以这会儿也顾不上什么合适不合适了,满脑子都是付拾一。
新娘母亲赶忙退出去。
李长博则是在门关上那一瞬间,就赶紧解开了大氅,然后让付拾一换衣裳。
他道:“先换衣裳,然后咱们回马车上。马车上有炭盆,回了家,就可以洗个热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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