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宅女眷等闲不得出门,但好在兰姨还有个义子,可以做这些事。
却不想,徐令姜摇摇头:“不必这般费心,左右咱们在这里住不久的。”
兰姨一惊,看向徐令姜。
收拾碗筷的夏竹,也颠颠跑过来:“不住这里,咱们住哪里?”
徐令姜抱出一个盒子,将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纸,递给兰姨:“我下午收拾东西时,发现这个。”
兰姨接过展开,是一张房契。
夏竹好奇问:“这是老夫人留给姑娘的嫁妆?”
徐令姜点点头。
她看着她们,语气认真道:“我想过了,与其在府里,这般仰人鼻息过下去,倒不如搬出去住。”
搬出去住,就可以不用看人脸色,也不用被人冷嘲热讽,再好不过了,夏竹第立刻赞同,兰姨却面有虑色:“可是老爷会同意吗?”
打断的胳膊往里折,徐弘礼那人最是好面子,怕是未必肯放徐令姜出去。
徐令姜也有这层顾虑,不过她了解徐弘礼,便道:“爹爹那边,我来想办法。只是这宅子闲置多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兰姨,你让勇子哥私下先去瞧瞧。还有,此事不许走露风声,知道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夏竹说的。
夏竹立刻狂点头,她对徐令姜全身心的信任,便迷之自信,觉得她们一定能搬出去,当即欢喜跑出去洗碗了。
兰姨望着坐在烛火旁的徐令姜,顿觉眼眶发热,恨恨道:“姑娘可是他的亲骨肉啊,他怎么能这么狠心啊,先前,他明明……”
徐令姜轻声道:“先前他待我好,不过是因为那些虚名罢了。”
女子不能做官,那么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唯一途径就只有亲事了。
而容貌、才学、名声,都是女子在婚事上叠加的筹码,四年前,抛开叶知秋对徐令姜一见钟情外,当初徐令姜在宫宴上做的画,曾被官家亲口称赞过,亦是她能高嫁进叶家的原因之一。
而她嫁进叶家,对徐弘礼官场上多有助益,徐弘礼自然会当慈父。
可如今,她与叶知秋和离了,日后即便再成婚,也只会是低嫁。对徐弘礼来说,也就相当于是一枚弃子了,徐弘礼自然不会再管她了。
更何况——
徐弘礼恨她,如今她没了利用价值,徐弘礼自然不可能待她好了。
“姑娘……”
徐令姜摇摇头,语气平和道:“兰姨,我早就不难过了。”
兰姨是看着徐令姜长大的,这些年徐令姜经历过的种种,她都是看在眼里的,如今瞧徐令姜这样,兰姨顿时心下酸涩不已,却还是强撑着宽慰:“姑娘,等咱们搬出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