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王府的花宴?”
苏蕙点头:“就是今天。”
所以徐令姜先前,才会同赵旸在一起?!
李慕载眉眼沉了沉,看来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华京确实发生了不少事,回头还得细细探查一番。
李慕载收回思绪,将钱袋交给苏蕙:“拿去家用。”
这些年,每次李慕载得了银子,都会交给苏蕙。
苏蕙心头一阵酸涩。
若没有十三年前那场变故,如今的李慕载,该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何至于隐姓埋名,住在这破败的院子里,整日为这些黄白之物奔波。
李慕载又想到一事:“对了,明日应当有圣旨来。”
一听有圣旨来,苏蕙下意识想说,那自己躲开便是。但转念一想,当初李慕载进厢军时,早已上报过,他与寡母居住。
若明日,宣旨的人来见自己不在,难保不会生疑。
苏蕙应下后出去了。
虽然这些年,她与李慕载颠沛流离,再加上辛苦劳作,她的容貌早已不复当年,但为了以防万一,第二天苏蕙还是起了个大早,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过了约莫两刻钟,苏蕙再看向镜子。
镜子里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脸还是原来那张脸,但经过妆容修饰后,变得平庸多了。肤色黝黑,额头上和脸上,也都带有深深的褶皱,打眼望去,就是个不起眼的妇人。
收拾妥当后,苏蕙和李慕载,便在院中等着。
一直等到巳时,宫里才有人来宣旨。
苏蕙和李慕载跪在正堂里,宣旨太监高声宣旨。
那人声音明明很大,但苏蕙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跪在那里,将头垂的很低,耳朵里只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撞击在她的耳膜上,让她听不见外界的声音。
李慕载接了圣旨,回头见苏蕙还呆呆跪着,伸手扶了她一把,同时又道:“家母无状,还请公公见谅。”
宣旨的内侍,见苏蕙衣裳洗的发白,又畏手畏脚的,眼里顿时滑过一抹鄙夷,但面上却没露半分,仍阿谀奉承道:“李大人言重了,老夫人一时高兴的失了神,也是有的。恭喜李大人,贺喜李大人了!”
苏蕙这才反应过来,低着头,嗫喏道:“辛、辛苦公公跑、跑一趟,我,我这就去上茶。”
说着,便要出去上茶,却被那公公以还要回宫复命为由,拒绝了。
李慕载将人送至门口,道:“公公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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