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叶筠忙站起来行礼。
“坐坐坐。”康王说着,在铜盆里净过手,又帕子擦了擦汗,这才放下袖子,在叶筠对面落了座。
两人闲叙几句之后,叶筠才试探问:“王爷,礼部今日已在讨论,暝世子的册封典礼了。”
康王笑着纠正:“什么暝世子,该称呼太子了。”
“哎,口误口误。”
康王捧着茶盏,呷了一口,慢吞吞道:“不过官家选暝侄儿过继,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王爷此话和解?”
康王瞥了叶筠一眼,含笑问:“自从我们去岁入京后,官家便对暝侄儿另眼相待。而且,本王隐约听说,大家私下都在说,暝侄儿行事作风,颇有大皇兄之风,不知可有此事?”
康王口中的大皇兄,是已故去多年的端贤太子了。
叶筠点点头:“这种话,我已有所耳闻。”
“那便是了。”康王往后一靠,脸上带了几分追忆的神色,“大皇兄仁慈宽厚,对我们这些弟弟们一向很好,无论我们谁犯错,他都会从中调和求情。说句大不敬的话,大皇兄在我们兄弟心中,一直都是半父的存在。”
自古以来,天家兄弟手足相残,同室操戈的,乃是常态,可康王他们尚是皇子时,却成了天家的例外。而这个例外,都是因为端贤太子。
端贤太子是嫡长子,又深得先皇喜爱,兼之他又素来对弟弟们十分友爱,是以诸位皇子都很敬重他,也无人起那不该起的心思。
“而我们诸兄弟中,对大皇兄感情最深的,莫过于是官家了。”
这事叶筠知道。
当今官家生母早夭,他幼年在宫中过的很是艰难,若是没有端贤太子对其多番帮衬,只怕当今官家早就死了。
康王微笑问:“所以官家会选中,行事颇有大皇兄之风的暝侄儿,难道不是意料之中的事么?”
“是,但是……”
叶筠犹豫了一下,抬眸看了看康王,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说。
康王笑道:“叶兄,你我两家是亲家,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还有一事,王爷怕是不知道吧!”叶筠微微倾身,压低声音道,“昨日官家那道过继圣旨一下,今日坊间便有传闻说,说……”
康王忍不住催促:“说什么?!”
叶筠道:“说暝世子,其实就是皇太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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