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热武器的时代终将来临,可至少现在,他不想经历那样的变革。
只是除此之外,少年找不到别的东西,作为最后一份强有力的保障了。
“殿下,他今日临走前,送来了许多许多东西。”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周淮晏拿着模型的手一顿,语气淡淡,
“以后都叫云翡大将军吧,不必如此避讳。”
“是。”
红豆的话音还没落定,便听周淮晏冷冷下了令,
“都拿去丢掉。”
“殿下?”
红豆表露出几分急色。若是其他东西丢了也就丢了,可那些,是阿翡的血。
他用琉璃瓶装着,然后以此放在碎冰中送来。数量刚刚好是一个月的量,而且还说下个月也会按时送到,
红豆是见过周淮晏“瘾”发作时的模样,也知道若是用意志力真正根治,戒断才是最好的方法。
可太疼了,太苦了。
然而,周淮晏只是垂下眸子,拿着特质的工具开始将模型拆解,思索着这炮车的改进之处。
“本殿下不喜欢把话说第二次。”
“是。”
红豆又给他添了两盏灯,免得太暗伤了眼睛,这才依言去了。
这天起,没有了那人的阻碍,周淮晏终于彻底开始了戒断“瘾”的过程。
五日一次,冰浴,烈酒,蚀骨之痛。
在外人看来,他又像幼年那样,缠|绵病榻终日不出。李太医几乎是住在了栖梧宫。
周淮晏谢绝了一切来探病的宾客。
唯一没有想到的,便是那位吏部尚书的嫡长女,叶凌云也来探望过他。
就是之前在除夕夜上,舞剑,说崇拜皇贵妃江悯的那位。
重臣嫡女以未婚之身,一个人来探望同样未婚的皇子,一时间谣言甚嚣尘上。
可周淮晏没有时间顾忌那些,他的瘾每每发作一次,那一整天,人都是恍惚的。而且发作过后,身体还会虚弱一天。真正清醒的时候,不过两三日。
而这两三日,他还要做更多的部署和布置,不仅要避开皇帝的耳目探查,还要关注北境的战况局势,最重要的他要知道齐守邦的动作。
十二月中旬的时候,周淮晏才终于接到了北境的第一封战报。
冬日严寒,不能再用冰浴,他只能靠着醉酒熬过去。
“殿下”
周淮晏虚弱的声音从床帘中传出来,
“念。”
红豆哭着给他念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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