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遮人耳目,臣白天的时候会出现在皇家别院,只有晚上才能来山上陪公主。”
将一切安排妥当,李临淮问她:“公主看看还有什么缺的,臣明日上山时给公主捎上来。”
李丝絮对他安排的住处,还在搭的这座竹屋,以及考虑到的种种细节无比满意,李临淮将她想到的,没想到的,全考虑周全了,并且做得极为妥当。
她今日只隐晦的提一句,他不仅极有默契听懂了她的意思,还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将一切安排得如此细致。
亏得云莺还说他很凶,一瞪眼能吓哭家中庶妹。
蓟郡公这样的人,看着极严肃不近人情,骨子里却有一种温柔的细致,这样的人如窖藏的好酒,越品越醇,且有回甘。
“大人将一切都安排得极好。”
李丝絮将随身带的包袱打开,取出携带的东西。
李临淮见她竟带了几包药,不解的问:“公主这是?”
“这是杜太医给我开的泡手药包,要学好诊脉术,必须得用这药煎了泡手,因为要连着泡几日,且手还会脱皮,怕吓坏了我母妃,在宫里时不好弄。”
李丝絮遗憾道:“本想着趁隔离时在皇家别院试试这些药包,但凭空杀出个大皇兄,要在这山里避几天不能生火,亏我一路从宫里将药包带来皇家别院,这药包又用不上了。”
那晚在太医院,李丝絮和杜太医说话时,李临淮就隐在屋外守着。
知道杜太医给的药材有毒,且泡手后还会脱皮难受,李临淮问:“公主一定要跟随杜太医修习诊脉术吗?”
李临淮站在竹屋角落月光没有照到的地方,李丝絮没有发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疼惜。
她坚定道:“那是自然,杜太医一手诊脉术可断生死,任何病症在他的诊脉术下无所遁形,不仅是丝丝,凡是进太医署学医的,谁不想学他那一手诊脉术。”
“臣知道了,臣去去就来!”
李临淮抛下这句话,拿上搁在屋角的木盆一个闪跃纵出竹屋,消失在竹林阴影处。
他突然就这么走了,李丝絮听着瀑布水流声,感觉夜晚的山林过于寂静了,为免自己胡思乱想,她干脆盘膝而坐,试着用杨公公教她的法子运气呼吸。
竹林的气息特别清幽,夜深人静照着杨公公教的法子吐纳呼吸,她感觉有气息在任督二脉隐隐流动。
等她呼吸几个周天,听到动静睁开眼睛,李临淮端着木盘纵上了竹楼。
“公主试试!”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照着,李丝絮感觉蓟郡公的眼睛里也渗进去了几分柔和。
在他的催促下,李丝絮试着将手搁进盆里,结果却被烫得哎哟一声,忙将探进水里的手缩回来。
“大人从哪儿弄来的热水?”
李丝絮惊喜的仰头看着他。
他站在背着月光的地方抽搐了一下嘴角:“是臣从附近温泉舀来的热水,不知这个热度,能否化开公主带上山的药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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