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淮还在感受王维琵琶里的铿锵战马嘶鸣声,李丝絮突然问他这个,让李临淮表情一滞。
他很无奈:“公主,玉真长公主已经出家修道了。”
“可是,道家是可以结侣的。”
李丝絮理所当然道:“虽说玉真姑姑比太乐丞年长了几岁,但玉真姑姑保养得极好,样子看着就跟娇俏少女般,与太乐丞很相配。”
李临淮快被她的话给呛到了,苦口婆心道:“公主你这种想法很危险,玉真长公主和太乐丞是知己。”
“哦,是知己啊?”
李丝絮颇有兴味:“丝丝及笄后,也想要太乐丞这样的知己。”
“公主!”
李临淮不满道:“小孩子不许胡乱思想。”
因为李临淮的母亲与玉真长公主交好,知道公主从遁入道门后,便断情绝爱。
看多了宫中斗争,通透如玉真长公主,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结亲了。
李丝絮的目光一眨不眨凝在弹奏琵琶的太乐丞身上,李临淮终是没忍住。
他问:“公主长大后想找个抚琴吟诗的知己吗?”
“也不一定!”
李丝絮还沉浸在琵琶声中,下意识的回答:“大人这样的知己也行,毕竟丝丝是要游走江湖行医的,大人能保护丝丝,抚琴吟诗风花雪月固然好,但大人好像比太乐丞要实用些。”
真是胡言乱语?
怎么叫做是实用些?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公主这样乱七八糟说话,李临淮竟觉得有些受用,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李丝絮突然重重的叹了口气。
好好的听着琵琶,这又是想到什么了?
李临淮关心的问:“公主怎么了?”
“丝丝在为玉真姑姑忧心!”
李临淮不知道她为何这么感叹?
李丝絮叹气:“太乐丞的琵琶声中有战意,可以影射出,他其实身怀抱负,看着如玉树芝兰的外表下,其实有一颗建功立业的心。”
“而玉真姑姑,自小在宫中长大,看多了宫中斗争,帝王薄情,一心向往神仙之道,超尘脱俗。”
李丝絮一针见血:“姑姑不会为了太乐丞如这世间的女子一样生儿育女,太乐丞也未必会为了姑姑舍弃出入朝堂,施展抱负。”
李丝絮扯了扯左卫侍郎大人的袍角,指了指悬崖上那树红梅。
“大人,丝丝要那枝花!”
李临淮不知她是何意,还是提气纵跃,将长在悬壁间她要的那枝梅花折下来。
“这枝红梅好看,拿回去插瓶吧!”
她嘀嘀咕咕:“有花堪折直须折,莫侍无花空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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