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宴会上朝臣们脸色不对劲了,岐王一脸阴沉。
为了拉拢这些朝臣,他付出了多少心力,自从外放刺史回京,他布局周全,忍辱负重,才有今日的局面。
可这么好的局面,却差点被一个稚子给毁了。
他的苦心谋划岂能毁于一旦?
“你啊,仗着你父皇宠爱,尽是胡来。”
岐王敛下眸子里的阴沉,神色和蔼道:“本王身为王爷之尊,难道不是贵不可言吗?你的小脑瓜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至于张谔刘庭琦占卜一事,是不是确有其事,有人能替他们作证。”
岐王本不想那么快动用手中的筹码,但今日谋划周全,他的小侄女偏要出来捣乱,若再捂着藏着,付出的心力要打水漂不说,出了王府别院,他今日还极有可能获罪。
因此岐王目光变得深邃起来,抬手击了击掌。
然后从明司挟持着李丝絮现身的帷幕后,转出来了一个老和尚。
他这一现身,殿内僵持的气氛一下被打破了,今日来赴宴的朝臣们交头接耳,连王维也是惊呼失声。
“大慧禅师!”
“大慧禅师怎么来了?”
大慧禅师出身名门,是当今陛下最为倚重信任的高僧,他品行高洁,陛下有意授他为国师,他却坚辞不受,说在京城有方寸之地栖身足以。
这样的高僧,为何会现身在岐王殿下举办的宴会上?
在殿内窃窃私语的交谈声中,大慧禅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老衲前两日夜观星象,得上天预兆,不忍无辜之人蒙冤,故而会出现在王府别院今日的宴会上。”
大慧禅师周身散发着祥和的气息,将谶纬书上岐王贵不可言的言论,又说了一遍。
然后一脸慈悲看向李丝絮:“两天前,张施主曾拿着占卜得来的谶纬书找过老衲,老衲夜观星象跟张施主占卜的言论一致,出家人本不该掺和到此事中,但恐小施主的顽劣至血流成河,终归不忍无辜之人受牵连,故此才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大慧禅师祥和的目光落在李丝絮身上数息,视线移开后,他看向岐王双手合十躬身作了个揖。
“小施主顽劣无知,但到底年岁尚幼,王爷不如看在老衲的份上,且大人大量,不与她一般计较……”
李丝絮一开始虽觉得大慧禅师现身于她岐王叔的宴会上,有些兀突,但看他一副得道高僧的气派,没有将他往坏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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