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遥望着玉真观的方位:“不能给她想要的,不如趁早转身离开……”
自小陪在玉真公主身边的珍嬷嬷,很害怕因为王维的离去,她家主子从此消沉下来。
但因为有李丝絮陪着焚香抚琴,煮茶插花,打坐修禅,她们长公主虽有时候会突然沉寂,但大多时候,都会对着来观里陪她的小公主展露笑颜。
比如春日的午后,小公主数累了绿叶间半个小拇指大的小樱桃,抱着白狐倚在樱树间的吊床上小憩时,她家主子抚着琴,看着惬意自在的小人儿在笑。
“难为她有这个心性,来观里陪了本宫这么久。”
玉真公主温声吩咐珍嬷嬷:“让人拿个小披帛来给她盖上,虽说午后有阳光照着不冷,她睡着的地方有树阴遮挡,别回头染了风寒。”
珍嬷嬷忙让人取小披帛去了!
香炉里的香燃烧炲尽后,她换了一炉新香:“小的这个疼长公主,大的那个也是心疼长公主的,她那么不舍得离开咱们十公主,小公主在观里陪着的这段日子,连派个人出宫催促一声也没有。”
“皇上也没有派人来过,可见是疼娘娘的,元宵那会儿鱼娘娘和十公主在,他隔天就往观里跑。”
“他是疼本宫,还是鱼儿拦着不让接小十回去?”
玉真公主嘲讽的笑了笑:“皇兄知道舞黄狮一案他是无辜的,还是将他贬去了济州,皇兄自个心虚,倒知道让咱们十公主来替他看着本宫。”
珍嬷嬷无奈道:“长公主……”
“多说无益,他也有他的无奈,帝王讲究制衡之道,人情尽在法度外,这些道理本宫都懂,嬷嬷不用劝持盈,这么多年兄妹的情谊,持盈又岂会因为此事与他生出隔阂?”
“只是诬陷算计王维的幕后黑手,本宫定要揪出来。”
“本宫这些天焚香抚琴,打坐修禅,依然还是没有悟透,幕后之人动太常寺一个小官,究竟意欲何为?”
“因为不知,才更于心难安!毕竟鱼儿那个憨傻的还在宫里。”
玉真公主问珍嬷嬷:“本宫让你和泉儿帮着查教坊那边的事情,可有进展了?”
珍嬷嬷看向樱树下闭着眼睛,睫毛纤长的李丝絮。
看她像是睡着了,一时片刻不会醒。
珍嬷嬷斟酌了一下,禀报道:“公主,宫里准备端午宴的差事,皇上交给薛锈接手了。”
玉真公主有些出乎意料。
她问珍嬷嬷:“昌儿的那个未婚夫?”
“也是太子殿下的妹夫,太子妃的亲兄弟。”
珍嬷嬷继续道:“太乐丞被卷入教坊舞黄狮一事后,关押在天牢那几个伶人,莫名其妙咬舌自尽了。”
“然后,咱们安插在教坊的人,想要揪出替换清单,查到了那个公孙大娘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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