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隶蹜赞还命人在黄河上架起了桥,在九曲筑了城,这等于逾越了一道天然屏障,向唐朝边境逼进了。”
“吐蕃蛮子犹不知足,厚颜无耻要将九曲划归吐蕃,我大唐岂能相让?”
“这些无耻的吐蕃人,他们竟一边与大唐周旋,一边派兵进犯临洮军,迅速进军兰州、渭州,掠夺了大批钱财物资,企图以武力打击,逼得朝廷让步。”
“那时我义父刚登基不久,但以他骨子里的血性容不得吐蕃蛮子如此猖狂,天子一怒大战一触即发,甚至义父他还打算御驾亲征,只是我大唐有的是能臣良将,不待义父选完募兵择期行军,左羽林将军薛讷已经大捷,歼灭吐蕃一万七千余人,随后的长子会战,吐蕃军更是全线崩溃,自相践踏,积尸使洮水断流。”
“我父亲王海宾,就是在那一场战役中阵亡,但也是这场战役,得以销毁吐蕃在黄河上搭建的桥梁,双方划黄河为界。”
“只是这些年弃隶蹜赞,颇有些得寸进尺,屡屡派兵扰我大唐边境,打输后又借着金城公主执舅甥之礼求和,十分不要脸。”
“我大唐边境将士,忍吐蕃蛮子已久!”
王忠嗣目光如炬看着眼前的苍茫大地:“我这么多年深入吐蕃腹地打探,无时无刻不想着踏平吐蕃,以慰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听完王忠嗣这番肺腑之言,李临淮深以为然!
他的三位兄长,皆英年早逝,有两个与吐蕃的战役中奉献了最后一滴热血,永远埋葬在这片土地上。
只有长驱直入吐蕃,一雪前耻,才能以慰他们的在天之灵。
如今的吐蕃赞布弃隶蹜赞野心极大,忠嗣兄他父亲王海宾和自己的兄长们葬送身死的那场战役中,节节败退的弃隶蹜赞表面求和,其实只想休养生息,待真正强大后,再摆脱与唐廷的臣属关系。
而如今他以为吐蕃兵强马壮,时机到了,所以频频派兵犯大唐边境挑衅。
是可忍孰不可忍!
李临淮朝王忠嗣凝重的点点头,回应他:“这一场期盼已久的战役,终于要来临了!”
“是啊,终于来临了!”
王忠熙朝他伸出手:“我大唐男儿,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临淮以为亦然!”
李临淮骑在马上弯肘与他屈起的手肘碰撞在一起:“大唐男儿绝不惧死。”
从军营驻扎在洮州境内那刻,他和王忠嗣离开军营深入土蕃腹地一趟,足足用了十来天的功夫。
这十几天,怕是河西和陇右节度使,也已经带兵赶来了洮州。
安信王商议军情时,恰好他和王忠嗣能将在吐蕃境内打探到的消息奉上。
李临淮与王忠嗣惺惺相惜对望一眼,打马下坡时默默的看一眼长安方向。
王忠嗣笑着问他:“大战在即,临淮你此时遥望长安,可是有牵挂不能舍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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