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旋言简意赅道:“帮我父亲治疗的军医姓贾,是他告诉我的,张思远用他妻儿的性命要挟,让他给我父亲下毒,就是这样。”
贺匀半晌没有说话,眼神里有些迷茫。谢旋笑了笑,现在跟他说个什么劲儿,看起来是听不懂吧,听懂了明早酒醒了也就忘了。
他笑道:“睡吧明贤,睡醒了再回去。”
谁料贺匀愣了愣,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谢旋这下是真的被吓到了,怎么了,怎么还哭起来了!
贺匀用力推了一把他,大声道:“半年了!你是个坏人!”
谢旋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半年是指谢旋得知那件事已经半年了,也已经把血海深仇埋藏在心里半年了。贺匀的意思是已经半年了,谢旋却没有跟任何人说。
谢旋忙哄道:“明贤明贤,仇都已经报了,我们不在乎这一年半年的,乖。”
贺匀抽泣道:“谁说不在乎的,我就在乎!就在乎!就在乎!”
谢旋抱了一把他:“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贺匀又不说话了,过了半天才在谢旋耳边轻轻说道:“子忱大哥,我不想这么累。”
谢旋也轻声道:“你可以不这么累的。”
“姓张的臭狗屎说,在朝廷里,谁害谁都是天经地义的,真的吗?”
“他胡说八道的,这个世界上,谁害谁都不是天经地义。”
“那他为什么要害我大哥?”
“因为他是坏人。”
“那我也是坏人,我害了好多人了。”
李携、孙傅余、张思远、郑王。张党那边的中流砥柱全都落了马,贺匀还真是功不可没。
“你那个不算,是他们先做坏事的,做了坏事就要受惩罚,你只是帮你大哥出了气而已。”
“真的吗?”
“真的。”
“嘿嘿,我知道。我就是想听你告诉我,我做的是对的。”
“嗯,你做的是对的。”
“可是大嫂不想跟我一起住,她想去伽蓝寺,她不喜欢我了吗?”
“没有,大嫂只是想你大哥了。”
“我知道,她要是跟我和兰天在一起,就每天都要笑,就像就像子忱大哥一样,笑的都不是真的。”
“子忱大哥不是故意的,子忱大哥只是只是习惯了。”
“我想要!”贺匀突然提高了声音。
谢旋愣了:“想要什么?”
“时间。”
“嗯?”
“给我两天,啊不!一天好不好?我会变的高兴起来的。刚刚子忱大哥说了,我要是高兴,其他人也会高兴的。”
谢旋的心里软得像水一样,温声道:“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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