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吗?
好像真的该往明天走了。
贺匀有些激动,今儿这一趟,真是没白来!
那僧人看着贺匀的表情,笑着问道:“这茶,施主可还喝?”
贺匀摆了摆手,痛快道:“不喝了!本就是苦的东西,再喝也喝不出来甜。”
“那施主以后,可还再来?”
“来看我大嫂是肯定的,但是,”贺匀笑道,“找大师谈话就不必了,大师恐怕也看出来了,我不是安安静静谈心的人。以后再也不用了!失礼啦大师!”
僧人笑着摇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施主若是不下山,便要走夜路了。”
贺匀站了起来,与僧人告了别,又跑到主殿的功德箱前塞了好几张银票,脚步轻快的往山下走去。
他现在心思有些雀跃,突然很想见到子忱大哥,见到兰天。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啊!
一路小跑着到山下的时候,贺匀的脸上还带着点笑容。这时刚过傍晚,夏日的天黑得晚,此刻也只是有一点昏暗。他突然看见,山脚下的必经之路上站着一匹马,再往后一看,谢旋还是穿着墨绿的衣衫,发髻整整齐齐地束在头顶,正看着他。
贺匀两三步跨了过去,道:“子忱大哥!”
谢旋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看着他片刻才说道:“这么高兴?”
贺匀依旧挂着大大的笑容:“是啊!现在心情挺好!”
谢旋估计是也挺开心,伸手抓了抓贺匀的头发。贺匀梳头发本就不上心,最多也就是用手拢两下,发髻总是松松散散,这一下直接被谢旋抓的更乱了,他也不在意:“子忱大哥,你怎么来了?”
谢旋这才收回了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道:“我说个事儿,可能会破坏你的好心情。”
“贺兰天的胆子何时变得如此大了!”
贺匀手里拿着那封信使劲甩了甩,从谢旋的脖子旁边伸过去摆到他的面前:“子忱大哥你看!这还是我的小白云吗!”
谢旋一手拉着马绳,抽出一只手把那信往旁边拨了拨:“在骑马,别捣乱。”
“急死我了!都会离家出走了他!不是都答应他让他出去闯了吗,干什么要写封信自己跑了!就他和小冯两个小屁孩儿,他俩准备去哪儿!看我要是捉到他们怎么收拾他们!反了天了还!子忱大哥,这是要坏事啊!兰天怕不是进了叛逆期了!完了完了管不住了管不住了!衣服呢?食物呢?他们两个带不了多少东西,在外面饿着冻着怎么办!是不是缺心眼儿啊!”
谢旋觉得耳朵边上炸开了锅,回手在贺匀腿上抽了一巴掌:“缺心眼儿的是你,兰天还不会带钱去买吗。”
“钱总有花光的时候!他带那么多钱在身上,被劫财怎么办!”
谢旋叹了口气:“先别急,已经通知了城门守卫,兰天出不了城。”
“那就行那就哎?”贺匀像是想到了什么,使劲拍了拍谢旋:“子忱大哥子忱大哥!停下来!”
谢旋心里疑惑,却还是拉了马绳,回头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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