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忙一边道将军别急别急,一边跑到床边的柜子里拿了封信出来。贺匀接过去,展开一看,上面只有短短的一句话:数日无信,忧心忡忡,望复之。——旋。
那小兵眼看着贺匀从红了眼眶再到啪啪往下掉眼泪再到整个人哭得抽抽搭搭,站在一旁更是无所适从了。他隐隐听到贺匀一边在哭,一边念念有词:我什么都处理不了,大哥,我好想你啊。
贺匀哭了一阵子,抬头看见那军医和那小兵均是一脸迷茫加惶恐地看着他,也不觉得丢人,反而心里更冷静了些。
他将手中的信纸一折一折地叠好,塞回信封里,又宝贝似的压在了枕头下面,才对小兵说:“扶我去疫区。”
小兵自然诚惶诚恐,但也不敢违背贺匀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将贺匀扶下了床,搀着他慢慢向外走。
军中的病情好在已经控制住了,除了疫区内的人,其余士兵不再有染病的现象。只是疫区之内的死亡人数越来越多,自有二十多位军医在里面染病后,就再也没有医官敢进去,已经彻底成为了隔离地带。
贺匀站在隔离区的墙外,那里还有几名医官。
“死去弟兄们的尸首还在里面?”
医官答道:“是的将军,尸体若是往外运”
贺匀打断了他:“不用解释,我明白。”
医官显然十分为难:“将军,这您准备如何处置?”
贺匀问:“里面还有多少人生还?”
“这下官也不清楚,已经三日没能进人。按照之前的状况来看,死亡的速度很快,如今恐怕”
“也就是说,这疫区内的兄弟们每日只能等死吗?”
军医低头道:“下官无能啊,只是这疫症实在是无法解啊。若是若是不及时扼杀,只会越传越广。”
贺匀听了这话,却是突然紧皱眉头,闭上了眼睛,几乎是整个人靠在了小兵的身上,像是忍耐不住似的吐了一口长气。小兵急道:“将军您没事吧!”
贺匀依旧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他在缓。
军医也向前了一步,将手搭在贺匀的脉上,道:“将军!您这箭伤正中心口,如今刚醒必须卧床休息,不可走动啊!”
贺匀这才开口,声音却又虚了几分:“这么多的兄弟如今在里面等死,你叫我如何卧床休息。”
军医也知自己是说了句废话,不再言语了。
“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贺匀不愿意相信。
军医确实万分为难,却只能道:“下官无能。”
贺匀盯了他一会儿,移开了目光没再说话。
军医和小兵也沉默着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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