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这样,那以命易命,听着也不像是正经的方法啊?”
“儿子啊你也是当过两年兵的人,你们行军打仗死的人不少吧?为了谁?是为了大魏的百姓吧?这就不叫以命易命了?”
冯奕想反驳,却又觉得有几分道理。
冯神医蹲到了栏杆上,继续晃着他那把新蒲扇:“老头子我早说了,我只管治病,至于谁愿意舍了自己的命,这我管不着。自己的命那就是自己的,愿意牺牲说明他自己觉得牺牲有意义,那就随便呗。
你看到昨天那群人了吧,贺家三个将军南征北战这么多年,换来一句感谢了吗?贺匀小将军顶着重伤千辛万苦从西南赶回来,直到今日脸色还是煞白,换来一句好话了吗?
这个世上啊,高尚的人不少,可懂得感恩的人却不多,看自己的取舍喽,反正老头子我不愿意干白出力不讨好的事。”
冯奕竟是被冯神医这一席话说得哑口无言。是啊,自己的命是自己的,别人又能怎么样?有的人愿意只为自己活,而有的人愿意为更多的人活罢了。
贺敛在走廊口喊了一声:“师父,冯奕。”
冯奕一回头,看他眼眶周围还是通红,急忙站起来走了过去,问道:“兰天,没事吧?”
冯神医也看了看贺敛,竟是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口气,才恢复神色摇摇晃晃走过来:“商量好了?”
谢旋站在贺敛身后,道:“冯老先生,那就麻烦你了。”
治疗需要马上进行,再晚一些症状便会凸显。冯神医拉着贺敛进了陈秀的房间,他没有副手,的确需要贺敛来打下手。
冯神医需要每隔半柱香的功夫为陈秀把一次脉,症状初显之时迅速配好第一副药,症状每变化一些便配好相应的药物。最终才能进行对比,发现这症状究竟是在身体的哪个部位进行扩散。
这过程十分漫长,也极度耗神。
贺敛已经恢复了冷静:“大嫂,你现在没有不舒服的吧?”
陈秀道:“还没有,不舒服了我告诉你。”
贺敛不再说话了。陈秀才问:“阿敛怎得突然对医术感兴趣了?”
贺敛道:“不算突然了,很久以前我便想学医。”
陈秀笑道:“也是,你十岁便识药,哪像你二哥,凡是跟药物沾边的一个也分不清楚。”
贺敛道:“我会更加努力学的。”这样,我才不会谁也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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