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游泳,划船还是能照葫芦画瓢的。贺匀拿起船桨,用了平生最大的气力,开始往主舰处去。
在茫茫的大海上,没有任何参照物,贺匀甚至也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看见主舰朝后退去了。
卫巍这边正在研究东南海域的行军图,白副将匆匆走了进来,道:“大统领,日照军队开始后退了。”
卫巍的手指还停留在防线边的沙滩上:“后退?”
白副将道:“是啊。”
卫巍转过身,一脸诧异:“他们有毛病吧!不忙着登陆忙着往后退?这是打的哪门子仗?”
白副将同样茫无头绪:“末将与杨副将都觉得蹊跷,大统领您看如何定夺啊?”
东南赤甲与日照国交战的军报在翌日抵达了晋阳,驿使匆匆而来,皇帝临时通知文武百官,召开了朝会。
魏国与日照几十年来隔海相望,相安无事太久了,此次战事对于朝臣们来说,几乎是平地风波,措手不及。百官集齐在大殿后,一个生面孔从殿外走了进来。
那人身穿大红色朝服,高视阔步,神采奕奕,旁人不知道他是谁,但谢旋刚一见到他,心里便有了思量。
果然,掌谕大人先声夺人道:“陛下,西南与西北的祸事结束不久,城中乌甲军折损大半。贺将军在朝时,新兵的招募还未结束,如今轻甲军副将一职又有空缺。臣认为,乌甲军操练一事乃是如今城中的大事,若是东南战事有需,也好尽快派遣乌甲援助。”
皇帝道:“此言有理。”
公仪禹继续道:“这位是臣府上之门生,名为陶姜,对用兵之事颇有见解,臣想推举他为轻甲军副将。”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的眼光都盯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陶姜。苏相上前一步:“臣有异议。”
皇帝道:“苏相请说。”
“古有名将之子赵括,自少时学兵法,言兵事,然纸上谈兵,终大败于秦。臣一届文官,虽不懂军中之事,但也知道副将一职绝非儿戏。陶先生胸有沟壑,臣固然钦佩,但若是如掌谕大人所说冠以将职,还希望陛下三思。”
苏相向来直言敢谏,公仪禹打得也不是没有准备的仗。
“苏相所言在理,臣对此又何尝没有忧虑?只是目前战况吃紧,乌甲军操练之时已然迫在眉睫,若是还要思前想后,那自然也是不利的。陶姜腹有才华,是可信之才,臣今日在朝堂之上为他作保,若是不能胜任,便连带臣一同处置便是。”
这话说的便十分强人所难了,掌谕大人为了小小的副将一职亲自作保,又有什么理由强加阻挠呢。更何况公仪禹所言非虚,如今轻甲副将一职确实难以立即补任,操兵之事紧急,若是忧虑过多倒确实误事。
苏相也思虑了一番,道:“掌谕既如此,臣再阻挠倒显得迂腐了。”
皇帝道:“各位卿家都是为了朝政,又何来迂腐一说呢?若是诸位没有异议,那此事便暂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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