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的!
几百名士兵忙忙碌碌,很快日照兵便乘上了登陆巨舰,踏上了去渤海国的路程。
贺匀闭着眼睛思考着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不知道晋阳那边会不会未雨绸缪,先行对太名山设防。
若是有,那当然万事大吉;若是没有,他要怎样才能拖住日照大军?又要怎样才能传消息去晋阳呢?
为了派兵一事,晋阳城中,朝堂之上,已经争辩了不知多少个来回了。朝臣们各执一词,互相不能说服,皇帝坐在御上一言不发。
一件事硬生生被拖了三日,这一日的早朝又被拖到了正午时分,还是没能得出个结果。
谢旋早料到派兵一事会遭到诸大臣的反对,可却没想到会如此激烈。他看了看与自己隔着一个过道站在右边的掌谕大人,心中知道他定是做了些手脚。
“陛下,去年我朝发生的祸事实在太多,京中早已人心惶惶。如今往太名山和武仓山派兵,分明是无用之功,还会搅得百姓更加内心不安,实为不妥啊。”说话的人官任少保,名为公孙仁。
一整个上午都在做口舌之辩,谢旋此时已是极为不悦,虽然面上仍保持着仪态,语气却不善道:“公孙大人倒是说说,极为不妥是何意?您又凭什么断定这是无用之功?”
公孙仁对谢旋作揖,道:“王爷,臣说话直了些,您别介意。”
谢旋笑容仅在皮肉外,回了一礼。
公孙仁接着说道:“王爷且考虑,去年一年间,从郑王谋反起到晋阳疫患终,我朝发生过多少祸乱。若是向前追溯,甚至还有先皇驾崩与贺青将军卒,一件连着一件。朝中群臣知道缘由,都道是人祸。可朝外百姓却不知,他们以为这是天怒。民心所向是天子,若是民心乱了,对我朝而言,难保不是大祸。”
谢旋道:“少保考虑得是,本王不否认。可是少保难道认为,战争之前的民心动乱要比战争之时的更加严重吗?”
公孙仁道:“王爷,大魏建朝这么多年,武仓山与太名山从未设过防。东南有赤甲几十万,有顶级的海军装备与陆军战力,抵御日照绰有余裕。而太名山外还有渤海国,即使渤海国再势微,面对日照也足够拖个一时半晌,届时我朝再派军前往又有何迟呢?再者,日照从渤海进攻的可能性不也是微乎其微吗?”
谢旋转过了身,直面公孙仁道:“关于少保大人的几点疑问,本王可以给出明确的解释。其一,大魏建朝这么多年,的确没有在武仓与太名两山设过防,但是大魏建朝这么多年,也从未与日照交过火,凡事总有先例;
其二,若是东南赤甲抵御日照绰有余裕,卫大统领不会亲自带领全部战舰海上御敌至今未归,况且目前来看,我军的损失相较于日照来说多得多;
其三,太名山外是有渤海国,可是少保有没有想过,渤海国何必要在面对这样一个压倒性的强敌面前负隅顽抗?万一渤海国不抵抗呢?万一日照早前便与渤海国谋划过呢?
其四,日照从渤海进攻的可能性是不大,但依旧存在。本王任银甲统帅时间不长,可是经过两次战役后也明白,战场之上没有侥幸,只有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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