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前排的士兵犹犹豫豫,不敢动了。
这时从坡顶刷刷刷射下好几箭,全部射在了排头兵面前的土地上。贺匀勾了勾嘴角,拉着中将将他扯到了西坡上,二话不说拿起一团布塞到了他嘴里。
一名乌甲很有眼力见儿的拿着一捆麻绳跑来了,贺匀将中将紧紧绑在了一旁的树上,侧身问道:“有纱布吗?”
那乌甲摇摇头,道:“事出紧急,没带军医。”
贺匀叹了口气:“布条也行。”
那乌甲急忙从一旁的箭筒上取下了几条长长的绑带。贺匀起身脱下了盔甲和外衣,里面的中衣已经被大片的血迹浸透了,他看了一眼中将,默默转过身去了。
中将盯着贺匀的背部,面色不忍,那里同样是鲜血淋漓。
包扎伤口的纱带应该已经不能看了,可又没得换,贺匀只能拿两根布条在中衣外先紧紧绕了两圈止住血,而后穿上了外衣和盔甲。转身看了看插着两支箭的中将的左臂,道:“中将先忍忍吧,现在拔了箭反而不好止血。”
东坡那边有人在喊:“敌军将领!放了中将大人!否则我们就攻上去了!”
毫无意义的一句话。
贺匀走过去向下看了一眼,又向后挥了挥手。除了暴露在外的弓箭手,其余几百名士兵立刻在坡地上跑了起来,还有一些人扛着长满叶子的大树枝用力在地上扫过来扫过去,制造出了很大的声响。同时,一阵阵灰尘扬了起来。
中将眼看着这几百名士兵竟然造成了有千军万马的假象,瞪大眼睛,心里想这贺匀将军真不是个正常人。
东坡的士兵们看对面扬起了漫天灰尘,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
贺匀稍微探了探头,对一旁的乌甲说:“上石头。”
那乌甲得了令跑开了,不多时,山顶上便滚下了许多巨石,伴随着箭雨呼啸而下,一时惨烈的叫声不绝于耳。
贺匀回过头对日照中将说:“此地占尽了地理优势,易守难攻。底下那些士兵现在群龙无首,军心已经乱了。中将再不吩咐他们撤退,就要尸横遍野了。”他赌这日照中将是个爱兵之将。
日照中将盯着贺匀看了许久,点了点头。贺匀这才走过去,将他口中的一团布取出了。
中将大声令道:“日照军队往山下撤!”
听见对面士兵回程的声音,贺匀微微松了一口气。
中将道:“我军派到两山交口处的兵力也不少,那边可不好防守,贺将军不担心吗?”
贺匀笑道:“中将认为我会担心,那是因为中将还不知道,那边防守的人是谁。”
垠山这边攻山之人是名新任副将,带领着几万名士兵与几车火器,刚到垠山与太名山交接山口,便瞧见前方的巨石后面排列着一队黑漆漆的东西,埋在夜色当中几乎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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