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能不太了解,全朝的吃穿用度加起来是个大数目,况且还是在战争期间,开销的确有些大。”
贺匀狐疑道:“自大魏经济繁盛以来,从未有过削减军人用度的先例。计相说如今国库贫乏,那请问除了中央军大营,还有何处的饷银被拖欠了?”
计相支支吾吾:“百官用度都有所缩减。”
“本将军出了这个门立刻便能问出大人们的官饷是减了还是没减,计相可不要撒谎啊。”
计相只好道:“将军恕罪,大人们的官饷,下官还真的不敢减。”
“那西北与东南军大营呢?减了吗?”
计相头都不敢抬:“没有。”
合着就减了我一个人的呗
“那本将军就不得不求一个解释了,为何偏偏只动我中央军大营的军饷?”
“这下官不敢说。”
“不敢说?是在怕谁?该不会是掌谕大人吧?”
计相顿了一下,眼神飘忽。贺匀已经有了答案,问道:“曹计相方才是从掌谕府中回来吗?”
计相犹豫了半晌,答道:“是。”
“好,纵使是掌谕要克扣我乌甲的军饷,也得有个缘由吧,为什么?”
计相受到了天大的为难,哆哆嗦嗦道:“下官不敢说啊!”
“计相害怕得罪掌谕,就不怕得罪本将军吗?”
那计相下了下决心,只好说:“掌谕大人几月之前便同下官说过,似乎是要在晋阳设座神坛。下官道如今战乱,用度大,支撑不了。掌谕大人便说乌甲军都出去驻扎了,军大营内兵少,可以暂时省出来。
近日来下官是想恢复军大营用度的,可是从半月以前,国库已经开始靠此前韩太尉私运军火所得收益来维持了,下官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那方才计相又去掌谕府,是做什么?”
“还是神坛一事,掌谕大人吩咐,等到日照国与渤海国的赔款到达之时,让下官先去告知与他。到年底西北东胡一族与其余小国也将要朝贡了,届时国库还能充盈些。”
贺匀的心思沉了沉,他知道公仪禹能做出这样的事便没想瞒着他。那公仪禹究竟是真想设什么神坛,还是变着法儿的在逼他呢?
苏相提醒他小心行事,公仪禹却在逼着他出头啊。
谢旋依旧端坐在牢中,听见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便知道,冯奕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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