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这仨瓜俩枣的功夫,你去了能干啥?”
会心一击。
冯奕顿了顿坐到门框上,沮丧极了,连话也不说了。
“不是,也不是每个人都要会功夫。你要跟兰天比的话,一天得沮丧个八百回。”见冯奕还是不说话,冯神医杵杵他,“平时也没见你这样,今天怎么这么不禁挤兑呢?”
冯奕把他的手甩开,语气里有点委屈:“我送上去让熊啃,让兰天赶快跑还不行吗”
“他跑吗?”冯神医说。
“他不会跑的老头,我真这么没用啊?”
得了,人家一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被你个糟老头子刺激得怀疑人生了
冯神医摇了摇蒲扇,没有回答他,却突然问道:“今儿年夜饭吃什么?”
“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呢!”冯奕差点原地起跳,见过心大的,还没见过这么心大的!
“告诉我吧,吃什么?”冯神医坚持道。
“唉!”冯奕叹了一大口气,不耐烦道:“有你最爱的卤猪蹄儿,正好配酒喝。花生米也买了,我让厨房给你炸点儿。”
“酒呢?”
“买了,你喜欢的那家酒铺,放心吧。”冯奕斜了他一眼,反正着急也没用,问就问吧。
“还有什么?”
“清蒸龙虾,糖醋里脊,将军爱吃。粉蒸排骨,雪花鸡淖,王爷爱吃。兰天口味淡,做了个鲜鲫鱼汤,还有鲜花豆腐。其他素菜不报了,报了你也不感兴趣。”冯奕低着头,机械地报着菜名。
“你喜欢吃的呢?”
“冯老头,”冯奕抬起头,“你养了我这么多年,见我挑过嘴吗?”
“好吧,”冯神医给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又问他,“我徒弟今天出门的时候,篓子里有一味白茅根,那玩意儿药铺可不好买,他从哪儿弄到的?”
思维这么跳跃?冯奕觉得这老头奇奇怪怪,但还是回答:“兰天每日闷在家里看医书学医术的,哪有时间弄什么白茅根啊?我出去帮他摘的。”
“上哪儿摘的?你怎么认识的?”
“我跟你这么多年,又天天陪着兰天旁听,你是觉得我傻吗连药都不认识?”冯奕先呛了他一口,然后才继续道,“山坡里摘的,白茅根喜阳耐寒,我往北跑了一大截儿,可走了不少路。”
冯神医挑了挑眉。
冯奕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禁笑了:“你在安慰我吗?这算什么本事啊?”
“傻儿子,你在军中干了两年后勤,连后勤人员的重要性都没悟出来,难怪银甲军不要你。”冯神医摇摇头,嘴上说着嫌弃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就你做的这些,谁也不敢说做得不好。更可况又没人强迫你,你愿意做是因为”
“我傻是吧?”冯奕截断了他的话。
“别打断我,”冯神医又摇了摇手上的蒲扇,“因为你是个细心、孝顺、知恩图报的孩子,这就是你的本事。”
这一下还有点感动,冯奕的眼泪差点涌出来。冯神医看都没看他,接着说:“要不我早把你卖了换酒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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