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荣这话与贺匀此前分析的几乎一致。
“可那两名死士很明显就是想要我和暻王的命。”谢旋说道,“难道是掌谕瞒着你自己做的?”
王荣摇摇头:“我不清楚掌谕的想法,王爷不如想想,促成你与暻王前往兴安洞的人都有谁。”
“老师怎么今日来找朕了?”
皇帝坐在御案前,笑眯眯地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公仪禹,一脸的和颜悦色,似乎是不被任何烦心事所扰。
“暻王殿下上次受了惊吓,如何了?”
“没事了,安儿胆子大,回来哄哄便好了。”皇帝亲手倒了一杯茶,“老师别站着说话,请坐。”
公仪禹低头看那茶杯一眼,半晌才笑着接过去,于侧座坐下,道:“陛下今日亲自给臣倒茶,臣又受宠若惊了。”
“朕还得承老师的情,这样说倒不好意思了。”
公仪禹握茶杯的手微微攥紧了。
“陛下要承臣什么情啊?”
“前几日张太后忌日,”皇帝有意打量着公仪禹的神色,“本想着叫老师一同去祭拜,可转念一想,你我二人一起过去,母后多半得闹心,遂作罢。这第一份情,朕先感谢老师除了朕不好除的人。”
话已至此,公仪禹从善如流:“张太后害了婉妃娘娘,实在不是什么好人。陛下宅心仁厚,万般容忍,那臣便代劳了。”
“不过朕倒是很好奇,老师究竟与张氏说了什么,能逼得她引火自焚?”
“陛下故意放臣进了冷宫,还不清楚臣会说什么吗?无非也就是刺激刺激她,说臣会永生永世好好辅佐您。”
“啊,”皇帝佯怪道,“张氏对老师情深意切,老师倒是知道怎么能气疯她。”
公仪禹低头笑笑,没有回话。
“老师,”皇帝突然收起了笑,神情有些动容,“您这样帮朕,全是因为要与张太后作对吗?”
“陛下何时想清楚了这件事?”
“早先便想清楚了,张太后最看不上朕,你就偏偏要辅佐朕,对吗?”
公仪禹将茶杯放到桌上,双手抱起行了一礼:“陛下圣明,臣起初确实只是与张氏怄气,偏偏不想顺她的意,就想让她看看,您做皇帝比她的儿子要强得多。臣有私心,陛下怪罪了?”
“怎么会怪罪?这朝廷上,只有老师认的是朕这个人,朕唯一信任的就是老师。此次朕莽撞了,做错了事,还请老师不要怪罪朕才对。”
公仪禹心中已经有了衡量,说:“臣之前是不放心陛下一颗赤子之心,任人玩弄,如今看来不用担心了。这次的事与陛下无关,全是臣一人所为,臣认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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