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明被他这么一问,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方宜民明显在给他一个台阶下,告诫他不要不知好歹。
他要是真坚持说李玉泽打的是赵显荣,那不就坐实了赵显荣强抢民女吗?可要是否认,今天这事情,说不定就真的给李玉泽这么过去了。
赵向明僵硬地笑了笑:“我……也许是我记糊涂了,等我回去了,再问问我儿吧。”
“那就好,既然是误会,”方宜民转过来,牵着李玉泽到他跟前,“也该给从羿道个歉才是。”
李玉泽:打人还有道歉收,赚了赚了,这波不亏!
“你!方宜民,你别太——”赵向明怒瞪着他,被后者打断,“怎么,赵大人闹这一出,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弄得陛下都为你费神许多。现在一句轻飘飘误会,便想打发大家了?”
他拿出赵向明刚才卖惨的话来堵他,上首封祁也看下来,眼神意味不明。
赵向明骑虎难下,只能低着头向李玉泽服软:“李将军,今天……是我冲动了。”
李玉泽立刻大度地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反正本来就是我打了你儿子的。
赵向明做事一向圆滑,又冲封祁跪下,这次态度要诚恳许多:“臣罪该万死,竟让陛下为了这等小事忧心,实在愧疚!望陛下恕罪。”
他话说得滴水不漏,封祁怎么可能在这时候发难,便道:“小事而已,爱卿请起吧。”
一场闹剧就这样落下帷幕,无人再启奏,执事太监宣布退朝。
赵向明脸色比刚来时候的志得意满要灰暗不少,李玉泽跟着人流兴冲冲走到方宜民身边,揽住他的肩膀:“子澜,今天幸好有你!”
他上朝次数不多,和方宜民一起上朝更是少之又少。原来,有人撑腰的感觉这么好!
对于方子澜来说,这是再简单不过的唇枪舌战了。
看李玉泽一副傻乐的表情,他也十分喜悦,又恨铁不成钢地捏了捏他的手指:“你怎么以前就站在那儿任由他说你呢!”
而且打人还伤了手……真是没用。
李玉泽要是听到他的腹诽,肯定要瞪大眼睛反驳——我伤的是手,他都被打成猪头了好不好!你没听他爹说吗?!
不过李将军没在意好友的埋怨,只反手握住他的手,语气里还是感激:“他们嘴皮子比我厉害嘛……不过再厉害也没我们子澜厉害,你最好了!”
说来也好笑,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大将军,面对这些文人墨客,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方宜民看了他一眼,语气比刚才温柔许多。他给李玉泽整了整官袍,只道:“下次再碰上这样的,一定要告诉我。”
李玉泽知道方宜民这是在心疼他之前受的那些阴阳怪气,不过他粗糙惯了,虽然当时被怼,下朝之后仍旧该吃吃该喝喝,不影响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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