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绪暴躁,声音格外大。
陈景迟却一点没有要挣开的意思。
谭卿心一紧,也顾不上考虑什么,突然就解除封印一般跑过去。
“你松开他。”她盯着男人青筋爆出的手。
鹿为元也没料到有人突然冒出来,情绪更失控了,“你是哪来的丫头片子!”
“我——”
“我知道了,你也是帮凶,你们害我女儿摔下去的是不是!”
谭卿:“不是,是她自己没站稳——”
“你闭嘴,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地摔下去!再说她从小到大都格外爱惜自己,从来没受过伤!陈景迟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事,你也别想好过。”
频频打断,还将矛头全指向他,谭卿的戾气也一下被激起来,试图扯开他的手。
然而,没来得及,鹿为元已经气急败坏地抬起手。
很清脆的一声响,落在寂静的走廊里,空气都有那么一瞬凝固住。
失控的人完全不会控制力气。
陈景迟被打得偏过脸去,冷白的皮肤上很快浮上一层红印。
付霜兰哭声都停了,赶紧拉开他:“老元,你干嘛!”
“你别管。”他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撇开付霜兰,又要上来拽他。
谭卿落空的手一点点收紧。
陈景迟余光扫了她一眼,舔了舔唇角的血,往后退了一步:“鹿叔叔,是不是我的问题,也要等鹿盈先醒来再做定论吧,是,您再踹我几脚我都认。”
说完,眼睫微垂,一把握住谭卿的手腕,拉着人往外走。
走出有一段距离。
确定后面那两人没跟过来,陈景迟才松开她的手:“谁让你过来的?”声音很沉,眸光也很冷。
谭卿那颗收紧的心被这句话一下撕开了裂口,一个字也说不出。
陈景迟也没有要等她解释的意思:“现在自己回去,不许再过来。”
谭卿喉咙发酸,摇了摇头。
陈景迟又攥起她的手腕,这回把人拉到了医院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车门,半强迫地把人塞进去。
“师傅,送她去新乐小区。”他吩咐完。
谭卿拼命地摇下车窗,眼里有雾气:“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没等到回答,司机已经踩下油门,车子一溜烟地飞出去。
她扒着车窗回头看,那里已经没有陈景迟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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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盈在当天晚上就醒了过来。
轻微脑震荡,右手轻微骨裂,一些磕碰造成的淤青,不是特别严重,就是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谭卿是第二天从潘潇那得到的消息。
她和父母说是自己走太急了,才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搞得付霜兰很是愧疚,和陈景迟道了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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