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员工也拎着清洁用具走过来:“先生,您——”大概是被帽檐下的那张脸惊艳到,她声音顿了顿。
陈景迟已经敛起唇角的弧度,又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店员自知失礼地回过神,微笑说:“麻烦您往边上站一点。”
男人闻言往后退了两步,隔着面巾纸揉了揉火辣辣的手背,从自己钱包里掏出一张一百元人民币,递给店员:“麻烦了。”
他在为自己不小心打翻泡面的事。
店员愣了一瞬,摇头:“没事的,先生,不用——”
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将钱放在了台面上,转身离开。
陈景迟身上也被溅到了一些,上车后,他就脱掉了外套,降下车窗,发动车子。
深秋的风迎面灌入,吹得那一截冷白的锁骨更加瘦削,也吹得头隐隐胀痛。
他又不可避免地想起刚才女人把钱放下离开那个漠然的眼神,心好像被什么来回轻扎慢碾。
刺得握着方向盘那只手更疼了。
经过一个路口时,他急急靠边停下,一把关掉烦人的广播,拿起上面的一包烟,倒出一根,衔到唇边,点燃。
袅袅的烟雾在车厢里飘荡开,带着呛人的辛辣。
没一会儿,就燃到了尽头。
他灭掉后,又在那安静坐了几分钟,最终摸出手机,给那个备注“陈时雨”的头像,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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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敲门声响起。
时雨不情不愿地放下游戏手柄,去开门。
“你不是知道密码吗?还敲门。”她不乐意地咕哝。
陈景迟把外套丢到玄关处的椅子上,换了鞋往里走,没理她。
时雨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再说什么,跟着走过去:“喝什么?”
“随便。”
他走到沙发旁,看着坐在地毯上吊儿郎当玩着游戏的男人,踢了踢他的脚:“你来干嘛?”
听听这嫌弃的语气,多欠揍啊。
潘潇当机立断地退出这一局,拍了拍裤子起身:“我怎么不能来了?是你妹非要让我来给她送东西的。”
“什么东西?”
潘潇:“零食,糕点,水果。”
现在艺人大多要管控身体,时雨经纪人宣姐就不许她乱吃东西,尤其是那种高热量的食品,每回来了都要没收。
但她又实在嘴馋,自己不方便出去买,就只能缠着潘潇给她送。
潘潇大爷似的坐到沙发上,翘起腿,摸出一叠小票:“你自己看看啊,你们家大小姐吃的东西有多贵,赶紧给我结账。”
陈景迟用一种你在异想天开的眼神淡淡瞥了一眼,走到另一边坐下。
潘潇:“你装哑巴什么意思?想赖账啊。”
“和我有关系?你自己找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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