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着雨水的飞溅和男人的嘶嚎。
是陈景迟。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冲锋衣,身形被拉得又高又清瘦,但那气势却凌厉得过分,好像沾满了从深渊暗道里滚出来的暴戾。
魏历华一开始还吃痛叫骂两句,后面都断断续续没了声。
谭卿真害怕出事,忍着痛,撑着手臂从地上爬起来。
“陈景迟。”她哑着声喊了一句。
那身影终于顿了顿。
魏历华只是被揍懵了,得到喘息的间隙,立马推开他,跌到后面的花坛里,又慌慌张张爬起来,从另一侧跑了。
他拳头紧了紧,没追。
转过身,大步朝她走来。
眉宇间的寒气未散,唇角绷得很紧,上下打量了一遍她:“哪里受伤了?”
谭卿刚想抬起的手又缩回身侧:“没受伤。”
他手更快,一把握过她手腕,翻过来垂眸看了眼,掌心被擦破了一片,还沾着不少下雨天淌出来的泥沙。
他眉心倏然紧了紧,又拉过她另一只手,眸光暗下去:“去医院。”
“不用,我——”
话音未落,谭卿已经被他不由分说地一把抱了起来。
“听话。”
“我真的不想去。”雨还在下,雨水从轻颤着的眼睫上不停地滚下来,配上她低下去的声音。
真像是委屈地在哭。
陈景迟喉结生涩地滚了滚:“家里有药吗?”
她没说话。
“那先去我车上,弄干净?”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看了眼地上被雨水浸透了的花。
陈景迟搂紧她,弯腰快速捡起:“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
他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的空位上。
陈景迟把那束花直接丢到副驾驶的地上,抱着她坐进了后座,打开头顶的内灯,从后面储物台上拿过之前自己没用完的药。
是真的怕她疼。
他眉心拧得要挤出一条沟壑,小心翼翼地用矿泉水冲干净她手掌的碎沙后,眼眶都要红了。
“我轻一点,疼就叫我。”
“嗯。”
谭卿比他淡定太多,消毒水擦上去的时候也只是轻皱了一下眉,陈景迟就和打仗似的,如临大敌。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只手,才稍稍吐了口气。
“刚刚为什么要去管那花,不知道很危险吗?”他声音也哑得厉害。
谭卿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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