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次他有师兄与寒诀相伴,可现在他却恐怕连一个收尸之人都不会有了。
玄天赦眼睛黯淡了下去,哪里有神君做成他这个模样的,不管是前世今生、还是仙界人间,他都过得如此卑微可怜。当真是天道不公吗?还是他自己……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自己那颗心,才叫蠢钝随了他生生世世,害了自己性命。
刀子在他身上割着,但刺骨的疼痛玄天赦已经感受不到了,他宛若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只希望能得个果断的了结。
可偏偏张仲琰却不愿意如他所愿,他仿佛从折磨玄天赦中看到了乐趣,那乐趣比得上他瞧见白凛的断腿之时,得闻白凛生不如死的情况之际。他一刀一刀的切下去,只刀刀剜着血肉而出。
张仲琰终是削够了玄天赦的鳞片,他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有正事未曾处理。便下钩自玄天赦的腹腔之处划开,将皮肉往两侧展去。
玄天赦已经如同没了痛感一般,但他还是醒着,是张仲琰叫他必须醒着。划开皮肉之后,他的嘴角便吐出一口血来,那是心血,承载着他最后的希望的。
吐出来,便什么都没有了。
皮肉绽放出了一朵花的模样,倒是没什么鲜血洒在地上,不能给这画面平添一分诡异在。
张仲琰将整个龙皮剥下之后,便又从玄天赦龙首后两指宽下了弯钩。整个钩子没入其中,又迅速带起了一条龙筋。龙筋本没有颜色,可裹了些许血渍,就显得分外艳丽了起来。
玄天赦再也没了知觉,他恍惚失去意识之前,看到的是是有人红裙而至。那人将已经疯魔的张仲琰直接扼死,随手丢弃在玄天赦的旁边。
红衣女子拾起玄天赦的龙皮龙筋,将其随手塞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布袋之中。她看着玄天赦的惨状却是叹了口气,手腕一翻就有法力想玄天赦身上渡去。
本蜷缩着的黑龙舒展开了身子,又重新化成了人形模样。
玄天赦侧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但终归是呼吸逐渐归于平稳。他的命还在,只是命中该有的东西,全然尽失了。
红衣女子将玄天赦置于野外之后,便揣着那布袋里面的东西,缓步向屠仙宗而去。她赤着一双脚,似乎并不害怕路途上的砂石土砺,直叫那些个将她一双白嫩的双脚勾的血肉淋漓,她才到了屠仙宗的门口。
女子一挥手将门口的侍卫定住,直直地进了后院。她到了寒诀与玄天赦房间的门口,抬眼就瞧见了玄天赦临走之前留下的结界。
就算是玄天赦如今已遭此暗算,但这结界却如同主人一般固执,仍在坚守着。
红衣女子勾起唇角微微笑了笑,又是抬手将结界撤去。安魂香对她无半分用处,她更是直接弹了一丸丹药在酣睡在床榻之上的寒诀嘴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