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自己的寒诀,还是那个会朝着自己撒娇撒泼的小蛇儿。
玄天赦勾着唇角,但眼中却是落下泪来。他用着自己染着血污的手背擦了脸,却是被寒诀如珍似宝一般地捧住,轻轻拭去了他沾染上的污渍。
寒诀笑道,“哭什么?从前我不知晓为何天道非要让天帝今日在斩龙台上对我下手,现下却是明白了。”
玄天赦忙问道,“明白什么了?”
寒诀如睥睨天下一般地瞧着与他二人正对面的天帝、龙神、洮封神君三人,轻蔑的眼神横扫过他们。半晌,他才继续说道,“明白我若想成神,恢复我本来的身份,是要度死劫的。”
玄天赦瞬间便已明了,他化龙成神的契机便是度了情劫,可换到寒诀这般上古神族身上,便是唯有死劫才能有回旋余地。
天道是早便设计好了,今日就要恢复寒诀的身份地位。许是因着它早便对天帝的所作所为有了芥蒂,也许是早在数万年前便定好了今日的日子。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是在给寒诀铺路罢了,为的便只有必须得让他在今时今刻恢复了他的上古兽神身份。
寒诀看着玄天赦眉头皱起,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深思当中,便笑道,“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思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玄天赦听罢也只是点头,不知是否因为寒诀现下的身份关系,他竟然觉得自己在寒诀身边有些过分不自在了起来。那种压迫感使得他抬不起头,甚是难受。
寒诀瞧出了他身上的端倪,便是牵起他的手,往他的手心中传输了些许自己的神力气息过去,才得以安抚玄天赦不由自主的不适感。
他看着玄天赦慢慢感觉不到那种威亚感了,这才开口解释道,“我本就是女娲娘娘的族人,我的父母亲是女娲娘娘座下两员大将——腾蛇和白矖。当年众神陨落,我的父母便将我的神识神格全然封存,只等往后遇到死劫,才能复生。”
玄天赦一怔,却是当真叫他猜准了。
他还能记得那个竹简中记载的事情,便是有关于上古神族女娲族人的故事。他当时便是觉得那竹简上的画作与寒诀极其相似,却不想自己当真一语成谶。
玄天赦还有些不敢置信,仍是上下打量了寒诀几番。寒诀便是敞着怀抱由着玄天赦将他当猴儿一样看着,边笑道,“怎么?倒是觉得我现下模样比往日里更好了?”
玄天赦瘪瘪嘴,斜了他一眼,说道,“怎会。寒帝向来是芝林玉树的,又怎么会因着一点身份的更改,而变得不同了。只是你这面容上的纹路……”
他抬手便是摸向寒诀的额角,那里从皮肤内往外渗出棠色的纹路,淅淅沥沥分布了几乎左半张脸,刚巧掩盖住了方才被天帝割伤的血痕。
寒诀见他摸着自己脸,便是略显恬不知耻地将自己的脸颊又往前凑了凑,刚巧顶在了玄天赦的手心当中。
玄天赦见他这副模样,便是气笑了,直直地动手拧了他一下。见到寒诀可怜巴巴地捂着自己一张脸缩了回去,心下动荡也全然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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