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当着众人的面被复述出来,情真意切地让人以为他德行多么出众。
商清尧听完忽而笑起来。
这确实是像谢棠如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谢世子做得荒唐事不少,还能给自己的行径找到合适的借口。这能力朝中一半官员望尘莫及。
吏部尚书的案子和谢棠如没多大关系,他也并非非要到场不可。商清尧不动声色道:“既然这样,就让他先回府去。其他事情容后再议。”
谢棠如便施施然地转身回去了,至于吏部尚书的大案牵涉到多少人,多少府邸被抄没,多少勋贵被株连,谢棠如说不再过问,果然就不再过问。
魏国公有一回看到他,都怀疑自家兔崽子是不会脑壳坏掉了。谢棠如什么鬼德行,魏国公从来一清二楚。
魏国公拉过渐霜问:“他是不是被哪家姑娘给拒绝了?”
渐霜:“………”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只好委婉地移开话题,“世子或许是在想别的事情,我们在北境的人有所折损……”
她说到这里魏国公的脸色就变了——因为派去北境的人是魏国公亲自挑出来的。
“商清尧那个崽子抓了老子的人?”
渐霜觉得魏国公对新帝可能还需要一点尊重,正想要提醒几句,就听魏国公用无所谓的口吻道:“算了,反正账算在小兔崽子头上,和我什么关系?”
说完就一副撒手不管的样子。
渐霜:“……”这就是亲爹吗?
但是魏国公说得不错,账最终确实只能算在谢棠如身上。
“凉州抓获的那批探子什么都不肯交代。”宋悬眼底闪过一丝狠戾。对方潜伏几乎毫无破绽,要不是他们打探的事情太过奇怪,凉州那边还未必发现得了。
“没有任何线索?”商清尧问。
“是。”宋悬说,“他们从外表上来看就是完全的凉州人,户籍也在边塞的几个城池,口音也是凉州的口音。”
能做到这种程度,幕后主使一定是极其难缠的对手。更可怕的是,如今他们在明而对方在暗。
“既然这样,就只能等线索主动送上门。”商清尧平静的声音下藏着冷意。
……
凉州有细作被俘获,已经供出主谋藏身之地,新帝决定在抓捕主谋后赦免这几个细作的流言不知何时被放出,也传到谢棠如耳中。
渐霜和暗卫头子一左一右地站着,都认为是商清尧故意放出来的消息。
“是陷阱。”暗卫头子抱着剑直接下了判断。一个不太高明又让人难以抉择的陷阱。
渐霜也以为他们的人不会交代出来什么东西。而且因为人心难测,早在培养细作的时候她就留了一手——就连大部分细作也不清楚他们真正听命于谁,他们只向特定的人单向传递消息。
这种方法除了严密保护主使者的身份外当然有不少弊端。这次被抓来不及撤退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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