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笔画上是一个长卷发的女人,旁边写着非常小的两个字。
「妈妈」
这一刻,哪怕富强只是一个没有心的系统,也感觉有一股撕裂心肺的疼痛感涌上。
这世界上,也就只有和她有关的事,能让牧言枞一反常态吧。
“喔,该洗澡了。”回神的牧言枞看了表,往浴室走去。
富强与牧言枞视角共享,但作为一名有节操的系统,每次牧言枞洗澡,它都会屏蔽自己。
这次,富强没有屏蔽。
它看着牧言枞拆下一直包着手臂和身子的绷带。
看着绷带掉落后,露出的瓷白肌肤上,那一道又一道,狰狞的伤疤。
刀疤缠绕着牧言枞的背部和手臂,富强数了数,牧言枞背部有四五道,右手手腕有三道,左手……
已经数不清了。
比它知道的,还要多很多。
原来在它没有关注的那几年里,这个孩子,一直活在痛苦中吗?
富强在休息期的时候,检测绝望指数,发现了三岁的牧言枞和他的母亲。
于是富强就开始观察牧言枞。
他是很好的反派苗子。
有十分悲惨的童年和不太正常的精神世界。
但是观察久了,富强就发现牧言枞并不是好苗子。
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都义无反顾地爱着那个给予了他痛苦和绝望的女人。
不过富强还是选择了牧言枞作为这次的宿主。
没办法,有感情了,而且孩子太傻,不看着哪天死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富强。”
富强:嗯?
“你说……”
牧言枞抚摸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伤疤,轻声询问:
“明天,我可以去见她吗?”
富强:你想吗?
“想。”
牧言枞低下头,有些失落。
“但是我去到她的墓碑前,她会不会觉得我弄脏了她的墓碑。”
他小声地说着,明明是疑问句,却说得无比肯定。
富强:你想去就去呗。你乖一点,这么多年了,她也会想你的。
富强只能这样安慰,它无法回答牧言枞的问题,它怕再次戳痛他的心。
会吗?
牧言枞沉默着盯着手腕。
他不确定。
她恨他。
恨到了骨子里。
恨到明明想他死,又非要他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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