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沅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心头却又涌上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失落。
他摸了摸胸前的避子药。
既然他呆在霍戎身边暂时安全,那这玩意儿看来一时半会儿用不到了。
那他示好也要有个度,免得再被人厌烦。
商沅用眼尾飞速扫了一眼霍戎。
即使在车上,他也在眉宇紧皱的批改奏折。
听说国库空虚,他显然是遇到了棘手之事。
朝廷内忧外患,他贵为一国之君,却还亲自陪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君后来回门……
商沅想不通。
为何暴君会执意立他为后……
难道就是因为南屏嘴里那些不轻不重的往事?
正思索间,马车已缓缓停下。
卫国公全府之人,早就战战兢兢的等在府邸门口。
商沅悄悄伸了个懒腰,随暴君一起走出去。
不得不说,这个时候他扬眉吐气,立刻觉得这君后当得划算。
有舒服的龙床睡,有最香的御膳随便吃,就连向来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父亲,也亲自迎到了门口,恭敬磕头。
商沅长舒一口气。
真是,何必在意暴君如何想他呢?
芥蒂也好,忌惮也罢,反正自己本来和他也不是两情相悦的夫夫,又何必庸人自扰。
至于煲汤暖床,就当成毫无感情色彩的工作好了。
他付出劳动,暴君给他庇护。
两不相欠,煞是完美。
商沅的心理活动,旁人自然不晓得。
商阙跪在地上,看到的便是哥哥和世间最尊贵的男子并肩而立,俯瞰天下的场景。
他俯身在地,缓缓握紧拳头。
那五年,商沅一直和太子亲近,他背叛了霍戎,堪称罪无可恕。
而霍戎向来最忌惮背叛,此刻的商沅在霍戎眼里,想必一举一动都充满着阴谋的意味。
大婚背后,二人定然是貌合神离。
可他从小满处得到消息,都是帝后二人琴瑟和鸣,每夜都是同睡同起,甚至商沅还专门熬汤送到内阁,向来冷硬的陛下在商沅的逼视下喝了那汤,还面露微笑……
商阙气不过。
这两个人互相提防,同床异梦才合乎事情发展。
又怎会真的前事尽抛,如胶似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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