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知道陛下因猫伤怀,但猫死不能复生,陛下又怎能因此就处决杖毙宫人呢?”商沅说罢,见霍戎只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他,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说道:“再说……那猫已经活了十几年了,也算是寿终正寝了……吧!”
“……您失去的只是一个寿终正寝的猫,而殿外之人失去的却是生命啊!陛下!”
霍戎冷冷望着商沅,声音没有丝毫温度:“商沅,杖毙是朕下的命令,你竟敢让他们停了行刑!?你在朕眼皮底下都敢阳奉阴违,朕还真是小看了你!”
那猫,少年也曾抱过,爱抚过,可少年并无多少哀戚之色,反而为不相干的人求情。
霍戎恨极了少年这模样——
似乎那些往事在他心里都轻如鸿毛,不值一提。
商沅懵逼:“……”
他只是看那些人受刑很惨,示意冯公公停了行刑而已啊……
可这一幕落在暴君眼里,是不是就成了自己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敬皇权了?
想到那句阳奉阴违,再想起原身和太子的牵扯,商沅登时背脊一凉。
霍戎森冷道:“让他们接着行刑——君后也回春和宫安歇吧,若再擅自干涉不该过问的,休怪朕无情。”
冯公公心头一紧,立刻给商沅使眼色。
一时间,窗外又传来沉沉的责罚声。
商沅气血上涌,指尖轻颤。
他听出了霍戎言语里的威胁,若是之前,定然怯懦告退,可如今却觉得又委屈又心酸——
不管怎么说,他都是霍戎亲自迎娶的君后,本朝制度,君后有实权,后宫之事全权处置,朝政,军国大事也可参议。
御猫监一事恰是后宫之事,明明是他的份内之事,到了霍戎嘴里,却成了他“不该过问的”。
商沅大婚后,自问很有自知之明,从未向霍戎要过权势,也向来淡泊,极少行使君后权力。
可霍戎这态度,却让他心头涌起酸涩——
那他身为君后,到底能过问什么呢?是不是只能每日给他霍戎熬汤暖被,然后巴巴等着他心血来潮的临幸?!
还有那句休怪朕无情,更让商沅眼眶都酸涩了。
这不就是□□裸的威胁么?
好啊!
自己怀着这冷血之人的崽崽,霍戎还想要责罚他!?
毁灭吧,自己也累了,那就让霍戎亲自了结这一切吧!
“臣倒想看看陛下怎么无情。”商沅手指却在衣袖里悄悄握紧,索性气呼呼:“陛下若是要杖毙,就先杖毙臣吧。”
霍戎眯起眸子,认真打量起眼前纤细的少年——
他变了,以前低眉顺眼,认认真真的给自己暖被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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