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已经很晚了,约莫是赶不上了,可陛下今日只要过去,那事情还是能救的。
谁知霍戎唇角登时勾起冷笑。
贺礼?
商沅又要装模作样,阳奉阴违的对付自己了吗?
他知道了真相,如梦初醒,这就是商沅给他的最好的贺礼。
他满意得很!
冯公公看霍戎不发一言,面色却阴沉得可怕,只得鼓起勇气接着道:“还有句话,奴才不知当讲不当讲,君后……君后方才还亲自来找您了,似乎是……听到了您和大臣们说的那些话……”
“啪——”霍戎猛地合上奏折,抬手按了按眉心。
他方才都说了什么?
似乎是有些泄愤的话,可比起少年的所作所为,他根本不需要有愧疚吧?
想到此,霍戎的神色仍然冷如披霜覆雪,漠然到没有一丝波动:“他听到了恰好,也省的朕再特意下旨!”
只是心里却流转着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霍戎握握拳,强自按捺住。
冯公公:“……”
行叭,既然陛下狠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那他也不好再多劝阻什么了。
*
简清一大早就赶来了春和宫,望着帘幕后的少年,登时一怔。
他好像更纤弱了些,破碎的朝露般惹人怜惜,可神色却愈发坚韧而沉定,面色愈发如初雪般透白,含着一股冷彻的清明。
还未等他说话,上位的少年已经开口:“简兄,你之前说的话,如今还算数吗?”
简清一怔,意识到商沅所说何事,忙点头道:“算!阿沅说何时动身,我就何时跟随。”
即使知道简清也是有所图,但能在暴君眼皮下做出这等事,也确是极需魄力。
商沅神色凝重,敛袂行了一礼:“多谢简兄,此番若是出了纰漏,还请简兄务必阐明是被我胁迫。”
简清轻轻扯起他,缓缓道:“只要阿沅相信我的计划,绝不会出纰漏。”
“如今是陛下的万寿节,宫中来往的马车甚多,太医署的马车也常常出宫,运送珍贵药草,我想着只得委屈阿沅藏身在药桶之中,只要出了京城,就可用易容躲避追捕,再加上陛下未知您有孕,形貌更是差异巨大,我们可以装扮成普通夫夫,等坐水路逃到扬州一带,那就是天高皇帝远了……”
商沅听罢,沉吟着补充道:“就按简兄说的做吧,不过我再备一个马车——就说……君后身子不适,要去京郊的庄子歇息几日,这样更能拖延些时日。”
简清连连点头,末了,又定定的看向商沅:“阿沅为何突然态度大变?”
商沅只是轻轻一笑:“也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越思索,越觉得简兄字字箴言。”
他这么展颜一笑,愈发如春花初绽,撩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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