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姒听她虽直言不讳,但心绪哀伤不止。停下手中的动作, 低垂的睫毛轻扇。
即使是在口头上轻松答应君行鹤的请求,但她见到林以柔这般境况,真是不知如何开口。
厢房内的气氛一时尴尬,似乎房内的空气被凝固住。
缩在谢卿姒脚边的猫生,用大圆眸瞅一眼旁边的人,再瞅一眼林以柔。
在她二人之间打量一番,无奈的摇头晃脑。爪子戳一戳谢卿姒见她仍不为所动,再用圆屁股拱一拱她。
佳人方才抱起圆滚滚的他,一边帮他顺毛,一边轻声沉气言道:“是君行鹤托我前来,宽解你一二。”
然而林以柔一听不由揪紧秀雅的手帕,突然提高音量反问: “他难道误以为我会纠缠他不成?”
炉中的碳火已渐渐熄灭,空留一室芳香。
听到她情绪略带失控的问话,谢卿姒反而能从容些许。放下猫生,为她斟一瓷杯茶,平静道:“绝非如此。”
继而再简单摊开:“他愿你能放下,找到真正的归宿。再则便是,若你不愿嫁于朝司和,我与他皆可为你出面。”
她本是一早便思索此事该如何劝解,心里亦是满腹劝慰的话。
但是如今一见到人,不由思及空竺的话:姻缘一事,自有定数。若是他二人终归陌路殊途,旁人之力亦是无法改变。
此时真是颇感有道理。再且倘若自个言行不慎让他二人之间存有误会,这可真是不妥。
而纵使谢卿姒再如何委婉到来,林以柔自今日出门后强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
谢卿姒虽不直言,君行鹤不喜于她,无意于她。
但事已至此,且他竟然不愿亲自前来劝告她。而是宁愿请他人帮忙,她如今能有什么不明白。
心里百转千回,昔时柔情似水的女人,此时梨花带雨之相。
她以往从不曾接触林以柔此类性情的人,亦是未曾尝到情爱的滋味。但听到她哭泣得泪不成声,着实是令人心感酸涩。
随之叹一口长气,起身走到林以柔身边坐下。递给她手帕后,不作发声。
时辰一分一刻的流逝,猫生见谢卿姒虽不再做出任何动作,但是竟然难得的耐心坐下等待。
不知为何,此行游于各界寻取药材,他察觉到卿与和卿姒之间似乎皆是与以往不同。
至于是何,他不甚清楚,但他希望卿姒能一直平安喜乐。
他随即用圆脸蹭一蹭已绽放风华的人,佳人亦是感到猫生的安抚,抱起他。
而林以柔一阵痛哭后,方才稍微缓过来。见她与猫生亲昵的举动,不由心生羡慕。
她身边皆是惜她,护她之人。而自身却苦苦求而不得,深陷家族的争权夺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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