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武帝见此,亦是不免握紧拳头,强迫自个镇定住。欲想询问空竺到底情况如何时,竟然见他不顾以往的洁癖,径直坐在女子的床角下。
僧子眼皮低下,佛珠随意的放置于一旁,眉眼间似头疼欲裂,令他痛苦不堪。
在场之人,能稳住空竺的亦是仅有虚悟一人。但他却反常的坐于一旁紧闭双眼,拨动佛珠,不发一言。
他见到殿内的此幕,已能知晓她的大概,走向虚悟的脚步不免异常沉重。
只见虚悟身旁虽有空座位,但朝武帝却未坐下,反而态度与空竺一般恭敬的询问:“宗主,卿姒可有大碍?”
沉默静心的虚悟,终于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睁开双眼看向床榻角落带有郁气的佛子,再瞧情绪别无二致的朝武帝,可真是令人糟心。
随即这经历诸多风雨的老和尚,语气透露出些许沉痛言:“卿姒此番昏厥,再难以恢复至从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朝武帝一听此,立即大步上前,禁不住打探。但由于身有重伤情急之下扯动到伤口,强悍如他亦是无法再支撑住。
得亏今儿有虚悟在场,赶忙扶他坐下休息,为其施法救治。
口中念念有词:“你二人再如何焦虑,亦是无可奈何,为今之计只能等卿姒苏醒后再作打算。”
随即告知朝武帝,今日诊治结果。
无论是虚悟,亦或是空竺,皆未想到谢卿姒的身体状况已经衰败到此等程度。
在他二人看来,倘若在人间取得回龙芝,再尽快赶往兽域寻兽骨根?以此一环扣一环,应是能暂时缓解她的旧疾。
今儿虽未想到她会耗尽自身灵力去助空竺,但自从此前旧疾复发后,直至如今可一直是日日夜夜使用回龙芝养着。
可是方才虚悟诊治的时候却发现,谢卿姒的体内就似一无底洞在吞噬她的灵力。
若是任由如此下去,她根本无法撑到去兽域求兽骨根,届时谈何治愈!
但是现当今最令人堪忧的便是,时至今日仍无一人可知其旧疾是何引起,又为何其病情急转直下?一切皆未知晓,就无法对症下药。
空竺纵使法力高深莫测,为人所畏惧,所敬仰,但到谢卿姒身上一切就似一场笑话。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生机慢慢的流逝,而留给他的尽是束手无策的无力。
虚悟道出其中缘由后,见朝武帝早已缓步走向床榻前。欲伸手去探卿姒脉搏,却踌躇不前,尽失在战场时骁勇善战的帝王本色。
而空竺仍保持方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宛如一尊毫无生命的雕塑。
或许是他真已老矣,见卿姒此般了无生气的模样,他亦是无法接受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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