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朝武帝虽被谢卿姒劝慰住,但却是为安抚女子所为。以免她气急攻心,伤到身子。
因而在高阁台上放祈愿灯时,他便瞥见低下的空竺正一眼杀意朝他看来。
正巧赶上,今日亦是心生愤懑的他。
随即朝司求便以朝臣前来禀告,有紧急的政务必须得尽快处理为由,先行离开一会儿。
继而吩咐安公公领谢卿姒到暖阁内,甚至暗自告知。不得让女子随意出阁,以避免她得知下方之事。
于是今夜的宫中人,除却欣赏到万盏天灯以外。便是见到帝主与佛子,刀光剑影间的征战杀伐。
宫人只见风吹玄衣起,雪落青丝寒。帝王持剑自高阁上而下,拖至而行的剑刃于珍稀的木台阶上,发出令人胆怯的声响。
而于平地上的佛子,他敛下佛珠玉,白衣轻走动,折一青木竹。
待到朝司求亦是下到地面时,二人已然剑拔弩张之势。但尤为明显可见的便是,空竺再无方才的一丝情绪外露,视若无其事一般。
但倘若他此时手中未持有一青竹为剑,便真如其所表现的一般。
不知为何,位于一旁的君行鹤却在此时此刻再未发表任何意见。或许在他的心中,亦是赞成此一战。
毕竟于男儿而言,佳人未争取得,便已然是件憋屈之事。如若就此轻易的让膈应他的人离开,朝武帝日后可真得郁郁不得志。
而除却君行鹤之外,尚且可劝解一二的便是长者李云机。但他亦是觉得,无论是朝司求亦或是空竺,于平日皆是不显山露水之人。
今儿他二人倒是稀罕的失去分寸,趁此机会,任意比划几下亦是尚可理解。
因此,于红墙高瓦的场地上。
便出现一朝臣一老者旁观,一帝王一佛子争斗不休。当然,倘若此时未如此这般关注战局,便更是极佳。
只因一时不察,竟然让一肥熊。趁着众人未留意,便快速的偷溜至高阁之上。
然而,各持武器的人,真当是无心去理睬猫生。此刻雪渐落,室外是越发的寒冷,但他二人皆未在意。
朝司求提起手中长年征战沙场的剑,直指前方的空竺,嗜血之气徒然涌现。丝毫不似方才挥剑指向谢卿姒的一般,掺杂复杂的心绪。
此时他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仪,尽显无疑,沉声言:“空竺,临别前便让朕与你一较高下如何?”
僧子未语,低头瞧一眼节节分明的碧竹。随之其似若细薄凸骨的手,轻抚断竹,于刹那间抬眼看向朝司求。
昔日清冷的人,如今只需静立于此处,便似早已定乾坤。但他却未出言不逊,甚至分毫未有法力的迹象。
唯余前方的朝司求知晓,空竺的心里从未消平对他的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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