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正对着阳光所以崔湛南不太能睁得开眼,那双能够诉说这世上最甜蜜情意的桃花眼此时半眯着,浓密的睫毛将他的瞳仁遮住,且因着这个动作,眼皮上的双眼皮褶皱似乎更深刻了些。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个阳刚味十足的男人,竟透出了几分秀气来。
崔湛南其实很白,只不过平日里跟更白的傅星霖比起来好像显得皮肤颜色深了一点儿,但跟大多数人比来说,他还是白的。他和傅星霖,一个是暖白一个是冷白。
因为要干活儿,所以崔湛南将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有力的小臂在阳光照射下能看见肌肉起伏的线条,漂亮性感得有些不像话。
傅星霖就那么看着他,眼眸中有些东西越来越深沉。
干完活吃完午饭,崔湛南便和傅星霖一起出去闲逛去了。
梡县县城不大,开车的话半个小时之内就能把所有街道全都走一遍。傅星霖家离县城还是挺近的,于是他们两个便打了辆车去县城里玩儿了。
“梡县心理医院?”崔湛南看着路边一个建筑念出了上面的牌子,“好奇怪啊,为什么不叫精神病院?”
傅星霖摇了摇头:“不清楚,今年才开的。不过我记得这里前身是戒同所。”
崔湛南愣了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戒同所?!”
傅星霖点头,他看向崔湛南:“就咱俩这样儿的,放在十年前可是要被抓到这里面进行改造的。”
崔湛南觉得后背一阵寒凉。他一个基佬站在这里,就跟抢劫犯路过派出所似的,浑身不舒服,于是他赶紧拉着傅星霖走了。
傅星霖失笑:“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你害怕什么?”
“我不是害怕,我是觉得晦气!”崔湛南摸了摸脖子,“真没想到还真有这种地方!啧,愚昧!”
傅星霖哼了一声:“你得庆幸你没有生在这里,不然就你们圈子那些人,都得被抓进来!”
“嘿!”崔湛南屈起手指敲了下傅星霖的脑门,“说得好像你是圈外人似的。昨天晚上跟野牛开荒一样的人也不知道是谁!”
傅星霖脸一红,支吾道:“崔湛南!你怎么都不害臊?”
崔湛南白了他一眼:“你都不害臊我害什么臊?”
“你……你真是……我、我真是怕了你了!”
崔湛南就喜欢逗他,看他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样子就觉得开心。他和傅星霖漫步在小县城的街头,不由得感叹道:“说真的星霖,一开始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也没想到我们两个会走到今天。我那时候以为咱俩……”
话说到一半儿崔湛南猛然住口,然后小心地看了一眼身边的人。果然,傅星霖的脸黑了。
傅星霖停下了脚步,看着他冷哼了一声:“继续说啊,咱俩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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